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飞坦的目光瞬间犀利了起来。室内顿时杀气四溢,连一直苟且偷生,保持安静的富商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你还知道这是在欺骗啊。”飞坦很享受未定脸上一瞬间闪过的愧疚。
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清楚地意识到未定是再次设定成为了旅团成员,只是旅团内部有这个猜测,再加上自己从未将其视为团员,也未用团员的要求来要求她,不然上次行动他根本就不会帮忙。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其实是有一点意识到未定的异常的,这可能还是未定首次设定bug的影响吧。
“所以说,为什么?”未定突然不依不饶了。
飞坦有些烦躁,直接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让未定赶快动手。
“其实我最开始设定的时候是认为侠客看起来很和蔼可亲,而你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所以我优先将他设定成了哥哥。但是没想到是你帮我更多,他反而……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
“你为什么老喜欢说这个世界?”
飞坦很反感这样的说法。这种说法就像是未定只是一个过客,这个世界与她无关。
“你就当是口癖吧。”未定恢复了往常的淡然笑容,亲手将飞坦的耳塞塞进飞坦的耳朵里。
未定手指的触感让飞坦有些飘然,直接按住了她的手,自己用另一只接住了耳塞,那只戴一只耳塞的样子有些滑稽。
未定似乎张口准备提醒他,但却只是盯着飞坦的手,那只大手圈住的是未定的手。
在接触到未定的目光后,飞坦又将手捏得更紧了。
未定并未试图挣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飞坦探究地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竟想挖掉那双看不出任何想法的双眸,通过那两眼的空洞窥探她脑内的想法。
她像是在告别。
她好像要走了。
为什么要走?
要怎么走?
飞坦居然开始有些慌乱了。以他对未定的感觉和经验,似乎只要她真的想要做什么,都是没有人能阻止的。
哪怕是在被旅团成员内外部包围监视的情况下,她也能顺利地走到不知何处去。
她不可以走!
这是飞坦此刻的想法,非常简单,纯粹。所以他下意识地捏住了她的手。
可是未定的眼睛却还是那样紫中带那么一点黑色,难以看透。
“我什么都没想。”
“骗人。”
“那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呢?”
飞坦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像个傻瓜一样,自己是怎么了?
飞坦这样想着却一刻不停地盯着未定。
只见未定慢慢地走到富商身边,开始吃力地解着富商的绳子。
也对,必须解开富商的束缚才能让他弹奏《黑暗奏鸣曲》。
至于乐器,本身就喜爱音乐的富商不止收藏了《黑暗奏鸣曲》还收集了相关乐器,此时正放在箱子里面,和其他藏品一起被随意地放在了地上。
飞坦有些紧张地站起身,预备富商图谋不轨的时候出手。
当然,他不会杀掉富商,这个任务是需要未定来完成的,对于团长的命令,他不喜欢违抗。
此次给未定提示已经够出格的了。
然而可能是迫于飞坦的压力,富商并没有乱动,只是任由未定给他一步步解绑。
等最后未定将他堵着他嘴的布料拿开后,他也是那般安静和顺从。
“为什么要那样做?那些人和你无冤无仇。他们都是因为你的承诺而趋之若鹜的,可你却——”
没等未定说完,富商就发出了干渴而苍老的声音:“因为我没办法演奏《黑暗奏鸣曲》,看着那些录像带我就相当于听到了《黑暗奏鸣曲》,这让我很满足。”
“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富商嘲讽地笑了,“伪善者。”
“不满意。”未定冷冷地再次将富商的嘴塞上。
可这次富商不听话了,直接将那团布拿开。
下一秒他的腿上就多了一道伤口。
富商痛苦地倒下,但还是愤怒地嘶吼着:“要杀就杀,我倒是挺感谢你让我终于能演奏《黑暗奏鸣曲》了呢。来啊,杀我啊。你现在的行为和我当初有什么区别?”
“确实没什么区别。”未定轻笑了下,轻轻地在痛苦倒地的富商面前翻开了《黑暗奏鸣曲》,并将曲谱的部分对准了富商。
惜命的富商立刻闭上了眼睛。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黑暗奏鸣曲》并不需要让人看到曲谱就能让人疯狂。
在某个领域内,《黑暗奏鸣曲》都能诱发人心最强烈的*。
而一直以来都想演奏和聆听《黑暗奏鸣曲》的富商有着绝对的演奏*。
他那不惜为此设了这么大一个局,杀了那么多人的*让他瞬间就癫狂起来。
富商完全不顾脚上的伤痛,疯狂地冲进收藏品处,翻找适合他的乐器。
最后他找到了一把小提琴。
一旁的飞坦则是惊骇地发现未定许是为了听富商的回答,居然现在都没有塞上耳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