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敲门声,“睡了吗?”纪遇的声音,
孟星云从沙发上起来,拖着一身残躯,一瘸一拐的去给他开门。
纪遇手上拿了袋药,是今天医院配的外伤药,递给她,“你的药落在我那里了。”
没其他事,纪遇便转身回自己家,在他就要把门关上时,孟星云叫住他。
“有件事恐怕还要麻烦你。”
——
客厅里,纪遇坐在沙发,面对着一台播放的电视机,电视是孟星云进浴室前打开的,自然是想借用电视声来掩盖洗澡的动静。
浴室内,孟星云谨慎地泡进浴缸里,发现纪遇的方法还真是好,用保鲜膜包扎伤口,一点都不用担心伤口会碰到水。她在热水中一点点放松,舒服得每个毛孔好像都张开来了,呼啸着惬意与满足。
泡过澡,孟星云从浴缸出来,用干毛巾擦拭好身体,往前两步去拿放在衣架上的睡衣,右腿伤着,她动作小心翼翼,可再怎么小心还是避免不了脚下打滑。
仰天一摔,疼得她啊的一声尖叫,声音尖锐悲惨得简直能冲破黑夜!
孟星云瘫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感觉,屁股都震碎了。
在一声惨叫后,孟星云紧接着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赶紧冲外面的人喊了一句,“不要进来!”
可,还是太迟了。
她说“不”的时候,纪遇已经推开浴室的门……
一.丝.不.挂的女人的身体,刚刚泡过热水的肌肤,白皙粉嫩得犹如新生音儿般细腻。
这一幕,竟然让纪遇僵在了门口。他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万万没想到会对一个女人的裸.体不知所措。
如此赤.身裸.体的出现在一个男人面前,孟星云被一股浓烈的羞耻感笼罩!这份羞耻感甚至盖过摔倒带来的痛。
她双臂抱胸,紧紧遮挡住胸前两点,两只腿也交缠在一起,尽可能挡住私密处。却不知道这样的动作,落在男人的眼里是欲说还休,是更致命的诱惑。
纪遇清亮犀利的眸光随之一沉。
“你快出去!”孟星云脸红像火烧的一样,真是又羞又躁。
纪遇反应十分不自然,甚至可以用笨拙来形容,先是困难地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然后往后退了一步,手上拖着门把准备将门重新关上。
只不过,过了两秒,他将门再次推开,望了一眼在地上挣扎的女人。这一次他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清醒,在浴室快速扫了一眼,发现储物柜上的浴巾,过去扯了一条下来,在孟星云身边单膝跪下,将浴巾裹在她身上。
她的头发有点湿,刘海凌乱地贴在额头,落在眼皮上方,脸上光滑的肌肤上还有几滴水,充血肿胀的唇瓣,蠢蠢欲动撩拨人心,实在性感得扰人心智。
还有她的眼睛,大概是泡热水太久的缘故,红红的,渡着一层迷蒙的水汽,又因为羞耻的缘故,她红着脸,低着头,很有一副我见尤怜的感觉。
“我先抱你出去。”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在她的耳边,唇瓣似有若无的扫过,仿佛这唇触到了她的心底,从心底深处激起一阵隐密的悸动。嘴巴一开一合之间,温热的气息呼在她敏感的耳廓,整个身体都颤栗起来。
他一路抱着她进房间,孟星云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被放在床上,才动作迅速地扯了床上的毯子盖在自己的身上,给自己加多了层保护。
纪遇四处看了看她的房间,目光锁定在角落的衣柜,走过去从里面找出一套衣服,在拿胸.罩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当指尖触在其中一片绵柔,像篝火上的火星不小心溅在肌肤,灼热而真实。
“随便找一套就好了。”身后的孟星云忍不住催他,对现在的她来说,穿上衣服比穿什么重要。
过了两三秒的时间,纪遇方才恢复如常。他转身回来,把衣服塞到她怀里,包括那件米白色蕾丝胸罩。
“自己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孟星云如临大敌,抱紧了扔过来的衣服,心想,倘若她说不可以,难不成他还要帮她穿衣服不成?
孟星云过激的反应,反倒好像提醒了两个人的接触有多尴尬,孟星云原本就羞红的脸,现在更红了,红得滴血。
而纪遇呢?眼神躲躲闪闪,看得出来也有些局促。
暧昧因子在两个人之间流转,一点点弥漫了整个房间,这种气氛把人的心撩拨得不上不下,实在煎熬得很,最后还是孟星云先受不住了,开口道,“我可以,谢谢你。”
她的意思是显而易见的,你可以走了。
纪遇深深地又望了她一眼,方才道:“我转过身去,如果有需要,你随时叫我。”说着,便转过身背对着她,立在床尾一动不动。
当下,孟星云一心想把衣服穿上,也就没有想太多,见他背过身去了,便掖开身上的毯子,紧接着扯掉了浴巾,抓了衣服便往身体套。
房间的墙壁贴了一米高的瓷砖,孟星云向来爱干净,喜欢把住所打扫得千尘不染,那一米高的瓷砖更是擦得程亮反光。她摘下身上的遮蔽的那几秒钟时间里,那美丽的女人的身体,凹凸有致的轮廓映在墙壁上,毫无疑问,也映在他的瞳孔里。
就好似一副女体壁画,春.宫.图里那种,不同的是,眼前这是活着的,有呼吸,有温度。
落在眼里,纪遇只觉得口干舌燥,男性的喉结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