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在他说话的时候,却微微抬起头迅速的扫视了一圈,然后像是没听见车内的人说什么一般,扭身沿着马路牙子往前走。
砰!
身后传来了将车门大力甩上的声音,下一秒,她就被人从后面扯住了手腕,被迫停下了脚步。
她先是看了一眼自己左手腕处攥着的大掌,然后视线缓缓上移,最终落在了那张极具欺骗性的俊脸上。这个时候的闫飞和在宴会厅的时候看起来又稍有不同,似乎远离了人群又有黑夜作为掩护,他终于将面具撕开了一点。
“苏言,我希望你明白,就算是拒绝,也是要讲礼貌的。”闫飞虽然是笑着,但是笑意却丝毫没到到达眼底,声音也是冷冷的。他说着视线就落到了那件被她穿在身上的西装外套上,镜片后的眼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两下,瞬间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恰好今天你我二人都有时间,不若我就好好的教教你在南城市商界的生存法则。如今你们苏家可是和天晟集团在合作,被套牢了流动资金近四个亿,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我估计这就是你们家所有的可流动资金了吧?猜猜看如果这笔资金不能及时回笼,公司资金链断裂,最后会发生什么?”
苏言看了他两眼,忽而笑了:“闫先生这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关我屁事。”苏言收回了笑意,言语之间不是特别的文雅:“放手!”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席谖的出现是闫飞一手策划的,而最终目的,自然就是她。至于为何闫飞会冒险舍了席谖来算计她,大抵是她身上真的有什么特质吸引着对方即使顶着风险也要这么做。
“……”闫飞似乎没有料到,拿苏世明的公司威胁竟然仍旧是无济于事,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这么看着她,好像在心中判断,她到底是不是虚张声势。
苏言对着夜空翻了一个白眼,实在是没什么耐心,只见她正在被钳制的手腕灵巧的一番,另一只手迅速的敲打了一下男人的手腕处,对方只觉得手臂一麻,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在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用力的抓住了对方的两条手臂,用力的往自己这个方向一拉,然后狠狠地用额头撞上了对方的脸。
“唔!”
伴随着一声隐忍的痛呼,她趁着男人去捂鼻子的时候,右膝盖用力向上一抬!
“艹……”闫飞上下失守,痛意源源不断的从那两处传了过来,让他只能跪坐在了地上,以此来缓解令人神经麻痹的疼痛。他倒抽着凉气,摸起刚刚掉落在马路上的眼镜,镜片和镜框已经分离,价格昂贵的金丝框算是废了。
“嘶……”苏言皱着眉揉了揉自己有些泛红的额头,顺便整理了一下有些乱了的发型,居高临下的看着此时此刻像是匍匐在她脚边的人:“我说了,让你放手,你非抓着我干什么?”
“咳咳……”鼻子在控制不住的往外流着血,闫飞喘一口气整个口腔就都充斥了铁锈的味道,更别提下面那处不可言说的地方,刚才的某个瞬间甚至失去了知觉,让他一度以为怕是断了。但是不得不说他的反应还算迅速,在苏言抬腿的那一瞬间,他往后撤退了一步,这才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稍微缓了几口气之后,他强撑着站了起来,手中还捏着那副坏了的眼镜:“你敢动手打我?苏警官,就不怕我报警,让你彻底失业?”
“报警?”苏言面露疑惑:“报什么警?”
闫飞只直直的盯着她,如果忽略他那一脸的血,也仅仅只能从那时不时抽搐两下的脸部肌肉才可以看得出来,他现在正忍受着极大的身体上的痛苦。
苏言脸上满是无辜的表情,还左右看了看:“天哪!闫先生,是谁把你打成的这个样子?你有目击者吗?”
前后几公里都看不见车影的宽阔大马路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略显萧瑟,别说路人了,连一只野狗都没有。
她紧接着又伸出手指了指上面:“监控也没有呢。”
闫飞这才注意到,他们距离最近的那个监控探头也有几百米开外,早就已经超出了范围。
“你说我打你了,我就打你了?”苏言往前走了两步,到了他的身边,唇角微微扬起:“就像是之前闫先生说的,警方办案需要证据的,人证呢?物证呢?空口白牙的乱攀咬,小心我告你污蔑。”她说完之后,迈着步子走到了那辆轿车前,然后用衣服袖子包着手拉开了主驾驶的门。伸手抽出一张纸巾,然后把前面的行车记录仪内的内存卡给弹了出来。
只是稍微一用力,那张小小的存储卡就碎成了两半。
“呵呵……”闫飞突然低低的笑出了声,只是满嘴的血显得有些可怖:“我怎么会报警呢?我可舍不得你去坐牢。”
苏言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时有几辆车从二人身边驶过,里面恰好有一辆出租车。伸出手拦下,直至出租车开走了,她连半个眼角余光都没施舍给他。
随着出租车越开越远,她从后视镜看到了那道仍旧立在那里的人影,随即撇了撇嘴。坐在后排座的她低头查看了一下左手臂袖子被闫飞攥出来的皱褶,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一边用手试图去抚平一些一边嘟囔:“这西装很贵的,早知道让他赔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猪精女孩’的手榴弹!
谢谢‘粽粽粽粽’和‘糖糖不爱糖’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