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就是在她冷冰冰的讽刺他时也是不曾见到的,纪韫握紧了拳头,那张薄唇紧紧抿着不发一言,大步走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就要带出苏宅。
随着苏拂一起来的红缨哪里会任由纪韫带着苏拂离去,当即拔了剑要去阻拦。
“四喜。”不用纪韫阻拦,自有人同红缨交手。
红缨只能眼睁睁的带着苏拂被带走却无能为力。
可此时,纪韫已经带着苏拂上了马,将苏拂牢牢的禁锢在他胸前,扬起马鞭,在江宁城中奔走。
没有任何武力值的苏拂,在常年在马上作战的纪韫的身前根本没有任何能力挣脱,直到纪韫到了燕王府,纪韫带着她翻身下马,她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手臂牢牢握在纪韫手中,根本没有能力挣脱。
一路上,她已经说了不知多少次的放开,只是结果却是显而易见的。
且不走寻常路的纪韫根本没有叫开燕王府的门,而是直接抱着她从围墙上翻了过去。
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子,是纪韫的寝房。
正门被关上,她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虽然松了一口气,可整个人还是绷紧了的。
因为在这间屋子里,她只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人会来救她。
她看着面无表情的纪韫,皱了皱眉,出声道,“燕王殿下,你要做什么?”
纪韫看着她,两人距离不过三尺,最让人感觉有压迫感的距离。
“为什么抗旨?”纪韫没有回答她的话。
她敛眸,“你要用圣旨来逼迫我么?”
纪韫记得那次她在去栖霞寺的马车上所说,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
他一向的骄傲却在此时低下头去,“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因为这是他给她的名分,给她的承诺,她的话他都记得,可他却忘了一点,眼前的人,也许对他并没有情意。
他一直觉得她虽然口中拒绝,却不排斥他靠近。
可直到听到她开口抗旨的时候,一切的自欺欺人都烟消云散了。
方才带着她一路到这里来不过是存着那一口气,可此时静下来,留给他的,只有时不时的隐隐作痛。
他只要细想,就能寻到许多的蛛丝马迹。
“我喜欢什么,不劳燕王殿下费心,现在,还请殿下送我回去。”她勉强静下心,冷静道。
纪韫久久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表示放她走。
他们两人就这么站着,各自心中都有各自的想法。
“你是不是喜欢他?”纪韫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谁?”她下意识回了一句。
“陆清离。”纪韫的口齿清晰,一字一字咬的死死的。
她皱皱眉,很快回了一句,“没有。”
那是她从前的噩梦,她已经脱离噩梦好久,忽而被人提起,再想起心中不过仅仅只有那一丝波动,再然后,平静的像是一潭枯井,再起不了什么波澜。
可听在纪韫的口中,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却像是欲盖弥彰。
可此时的纪韫,又怎不是活在自己制造的迷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