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不仅收了偏房,还任由偏房将她赶出去,这还不算,竟然因着偏方的几句枕边风就将她的女儿夺走了,她怎么还能忍受?
临川县的百姓都是害怕方永的,只有这外来的几位郎君才能帮她,她这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球过来了,此刻苏拂看不穿的视线就包围她整个身躯,让她在这视线之中自视,想起自己到底有多不甘。
妇人咬咬唇,终究抬起头,迎上苏拂的目光,“是,婆婆重男轻女,见我生了阿鱼,越发对我不满,日子终是变得一团糟。”
妇人能亲口说出来,倒让她有些诧异,不过这算是好现象,她便从这俗事中跳开了神,“阿鱼的名字谁起的?”
妇人咬咬唇,道了一句,“是我。”
当时妇人产下阿鱼,婆婆不喜,夫君更是不理,可阿鱼却不能没名字,她索性便给阿鱼取了小名,至于大名,不该由妇人起,且,阿鱼如今,更是未上族谱。
苏拂看向妇人,“为何起了这名字?”
妇人抬头,瞳孔有些酸涩,“海凭鱼跃,我不想阿鱼此生过得如同我一般。”
苏拂皱皱眉,不再继续阿鱼的话,她只问妇人,“你如今打算如何做?就这样带着阿鱼在外面过一生么?可如今以你的能力,或许你可以养得起她,但绝对没有能力护住她。”
阿鱼自小变长得水灵,莫说以后大了会是什么样子,莫说方永不会庇佑,就算方永庇佑,怕是阿鱼也会成为方永的棋子,用以往上爬的工具。
事已至此,她不用见方永便能猜出方永是怎样的人。
妇人顿了顿,心里怕是正在激烈的争夺,是要说,或是不说,可她请人来就阿鱼,若不待人以诚,怕是别人也不会用心用力。
她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我想夫君将我接回府,将阿鱼上了族谱,好好的过日子。”
这是妇人的想法,也是普天之下几乎全部妇人的想法,她们已经成了婚,有了孩子,就算日子过得如何,也要硬生生的受着,谁让她们当初选人的时候,眼睛恰巧瞎了呢?
这是她们前世中的因,今世结的果,就算日子再难过,也得凑合着过下去,等到了地底下,下辈子,也许就能过上平安和乐的日子。
苏拂不能说那些人愚蠢,毕竟这世道,一个成过婚的女子,不好一人度过。
妇人的想法,同苏拂所思所想并无出入。
苏拂既然决定要帮,也要知道妇人想什么,不然若是她出手帮了,却不如人的意,才算是真的麻烦至极。
若非那阿鱼同她有缘,这等烂摊子,她又岂会去管?
苏拂心里琢磨着,便让妇人先行回去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妇人这一回去,高阳和红缨便进了屋来,苏昭本也过来了,但奈何此时不适合苏昭听,苏昭却又可怜兮兮的被赶了回去。
高阳这会儿已经确定苏拂非插手不可,别扭话不再多说,直接切入了正题,“不知娘子想要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