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转身,伸手拍了拍苏昭的肩膀,“破财消灾这话你应是听过的,且除了捐赠给兵士这六百石粮食之外,还出了六百石用来救济百姓,其余的便用来赚取那些达官贵人的银钱。”
能想的法子她都想了,就算姚氏不趁乱赚上一笔,其他米铺也会在此时纷纷涨价,那时的米价可不如如今可控了,这还要多亏姚炳有先见之明,提前将别的米铺的余粮购了一空。
苏昭细细琢磨了其中的门道,原是他想的太简单了,此刻更显得羞愧,面色微红,连忙低下头去,“阿姐,我不该质问阿姐。”
她摇摇头,“你不懂的事情不问我还能问谁?虽说最好自己多思多想,可也莫要再死胡同里走不出来,不然到时难受的可是自己。”
苏昭点点头,算是应了。
她也长吁一口气。
她自幼便在宫中,同生父生母并无接触,唯一教养自己的,除了教养嬷嬷,最多的便是太皇太后了,苏昭是男丁,她根本不知怎么教他,只能让他懂是非,明事理。
见他哪点不太对劲,她便如同什么堵住了心口,哪哪都不舒服。
好在如今苏昭渐渐聪颖,倒不用她费多少心神。
她又想起什么,神色不明,“阿昭,等这战事停了,咱们离开这里吧!”
苏昭没有多问,只是真切的点头,“阿姐去哪,我就去哪。”
她轻轻一勾嘴角,却又一股难以言说的意味。
这闽地,她已待了有二十年,她非但没有眷恋这里,倒是极为厌恶。
说不清为何?也许是宫中的那些时日让她觉得人情淡漠,又或许是陆清离曾经伤了她的心,这里的一切她都很熟悉,也许就因此才会更为哀伤。
红缨从西市绕了过去,往城南的方向过去,街道便是更加萧索,人数极少,而后再绕回东城,远远的看见巍峨的宫城,守门的侍卫仍是一脸冷漠带些不耐烦的神色,可里面守着的帝王,却不再是王氏一族了。
自王政攻城以来,已经攻过两次,可所谓守城容易攻城难,王政毫无疑问的都铩羽而归,可长乐府的百姓虽是闭门不出,却都在猜测,朱潮还能再坚持多久呢?
长乐府的城门紧紧关闭,城中的百姓被困在其中一月有余,家中的余粮已逐渐减少,百姓们面带菜色,省吃俭用,不知还能坚持到几时。
这会儿却有流言起了,道是朱潮手下的兵力强壮,王政却也非吃素的,两虎相争,不分上下,看来这场仗还有的是时候打。
大户人家的人口众多,平日里过惯了奢侈的日子,这会儿才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已不可能,嚼用自然比平常百姓家更多,可如今战乱时,可是有钱都无处买米的地方。
不过达官贵人的消息灵通,知道哪里可买到白米,却又不想让朱潮发现,便悄悄的找了中间人,将这几月的白米都系数存在家中,花费再多的银钱也在所不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