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到底同她并未有多大关联,唏嘘归唏嘘,但总归没什么影响。
她走进院子里,临近屋子的时候,便将红缨留在了院中,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屋内陈设平常,一方窄窄的桌子就放在几位平常的矮榻一旁,那桌子上放着个木鱼,她所要寻的人就穿着青色尼服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敲木鱼。
一声一声,极有使人静心之功用。
她慢步走上前,刻意放轻了脚步声,并未打扰,便听王蔷又敲了六下,才算缓缓睁开眼睛。
其实王蔷的面貌稍显苍白,那往日水灵的双眼此刻显得呆滞,而在下眼皮处还泛着淡淡的青色,大抵这些日子就没睡个好觉。
王蔷坐着没动,只是以及其疏离的语气道了一句,“施主不知寻贫尼何事?”
苏拂没有着急开口,只是细细打量王蔷一番,良久才兀自开口道,“你怪我么?”
也许是她的问话太显奇怪,王蔷的神色一动,方才回转过来,一副平淡的模样,“施主说笑了,贫尼与红尘决断,怎会怪施主呢?”
苏拂顿了顿,似乎不知再说些什么。
其实她也不知过来作何,但既然来了,自然不能就此回去,可面对王蔷这副看起来想要睡着的模样,她怎么也提不起说话的兴趣。
罢了,也只好站起身,“无事,就是来看看你。”
说着,也没见王蔷接话,因此便又道,“既然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便先走了。”
她方才折返身,却听王蔷幽幽的叹了一声,紧接着来了一句,“极好。”
以为就此一句,再没下文之时,却听王蔷娓娓道来,“朱潮杀进宫来时,沈秋知就跟在他身边的,我头一次见沈秋知那般意气风发,只是意气风发的却像淬了毒一般,朱潮在宫中大开杀戒,凡是个正经的主子,他便没有放过,直到我这一宫来,沈秋知为我求了情,也算是我帮过他,他便还我一命,把往日那些亏欠的,都还清了才好。”
“因此,我当即便拿起剪子,剪了一头长发,扬言要做姑子,朱潮也算如我所愿。”
苏拂听了这一段却觉得有些怪,沈秋知虽心思不正,但还是有才的,像是跟在朱潮身边上阵御敌却不是他能做的,可沈秋知却跟了过去,却莫名怪异。
她转过头看向王蔷,“你自愿么?”
王蔷没再开口,双眸定定的看向她,良久才吐露一句,“你不该来的,可你来了,却走不了了。”
她一怔,不明白王蔷什么意思。
却见王蔷缓缓走进,那双呆滞的眸子更显萎靡,自嘲道,“你道他们为何会留我的性命,不过是做饵引出你罢了。”
这是王蔷的悲哀,本以为沈秋知算得上是良心发现,可这却是另一番利用,王蔷心中怎能不苦,这会儿更是心如死灰,绝无还生的可能。
那么说,沈秋知的人极有可能便守在了这尼姑庵的外面。
王蔷肯定了她的想法。
屋外墨竹的声音忽而响起,很是急切,“娘子,尼姑庵门外被人堵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