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报到清心院时,陆清离并无什么别的反应,只是那张稍有些苍白的面色,更添了些冷气,衍玉在他身边规规矩矩的,不敢乱说话,听了他的吩咐之后,连忙出去传达他的意思。
陆清离的意思很简单,她若是不起,那就找几个婢女,强制的为她洗漱穿衣。
等几名婢女上前按住苏拂的时候,苏拂遂即安静了下来,不用强制,便乖乖的洗漱穿衣。
她也认清,就算她此刻装疯卖傻,也对陆清离的决定起不了任何作用,既然结果都一样,与其让自己不舒坦,还不如坦然一些。
在定远侯府她没什么可做的,但出了定远侯府,这一路上,可能性也许更多。
墨竹见她安静了,这才松了口气。
但其实,从陆清离发话要送她走至如今,她所说出口的话不过三句,其余时间不是发呆就是睡觉,就连跟着杨演学武的苏昭都不大理了。
若非杨演给她号脉,说她身子很好,墨竹都觉得她这是病了,且病的不轻。
一切都如同往常一般,可侯府表面看似安逸,可内里却隐隐透出些不同寻常,怎么个不寻常,低等的家仆婢女是不知晓的,甚至于整个侯府,知道内情的也就是那一两人。
苏拂状似百无聊赖的一般靠在窗前,心里却在想着黄昏岀府时如何才能在定远侯府到东城门的这段路上逃脱。
陆清离既然选择在最近送她走,定然是朱潮开始有了动作,他们送她的阵仗定然不会很多,若是派平遥过去,最多不过再跟着两人,她肯定会和苏昭同坐一辆马车,墨竹许是会跟在她身边。
若是如此,她同苏昭根本无力反抗。
她皱着眉头想了又想,却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
临近午时,墨竹送了点心过来,“娘子用点点心吧!”
苏拂没有出声,更是不曾抬头看墨竹一眼,墨竹跟在她身边将近两年,虽然并不过于亲近,但到底还是有了点微薄的情分,就因着这点情分,墨竹才开口劝慰了几句,“娘子作何如此伤心呢?如今闽国将要大乱,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打算。”
她看了墨竹一眼,仍不出声。
离开这里自然是最好的打算,但是一直跟在陆清离身边才是她最烦扰的。
若是一早便得知想要追寻自己入狱的原因,就免不了同陆清离掺和,她就算永远不知道内情也不会来这长乐府的。
只是此时再说这些,着实晚了点。
墨竹顿了顿,本想开口再说几句,但门外的红缨唤了墨竹两句,声音之急切,使还在犹豫的墨竹顿时便出了屋门。
红缨就在院子里站着,见墨竹出来了,急忙拉着墨竹到了一旁,“出事了。”
墨竹鲜少见红缨这么着急,不由的板了脸,“怎么了?”
“先去见侯爷在说。”红缨仅说了这一句,便拉着墨竹离开了养心院。
苏拂本就坐在窗边,她们两人的话音虽听不真切,但两人的表情悉数落在她眼中,心中稍松,看来,她等的机会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