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越多,对于她而言,束缚的就越多,她已经错过一次,不想一错再错。
只是她的这句话,听在聪明人的耳中,对她的目的一目了然,方才温润的声音不复存在,此刻更是带着一丝冰冷,“阿宁,不该想的,不要想。”
她看着陆清离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带着些许寒意,不至于将人冰冻,却也让人心中微颤,她知道,她好像又说错话了。
她回过头,抑制住自己刻骨的寒意,云淡风轻道,“侯爷想多了。”
陆清离的声音一下子又恢复如初,好似放才不过是错觉而已,可她知道,此刻的暖意才是个错觉,“阿宁,你别骗我。”
“骗”字就好像是练字时轻轻描画了一笔,但殊不知,所有的字,都不及这一个字重要。
陆清离在警告她,别做些无用之事。
她忽而有些想笑,对于她,陆清离是什么法子都做了,软硬兼施,那么想让她留下来。
可过往之事一道一道,像是不可磨灭的疤痕一般印在自己心上,平日里,倒不觉得有多疼,只是转圜之间无意看到,过往的那些痛楚却有如新伤一般,桩桩件件都记得很清楚。
最好的办法就是,忘掉它,再也不要想起她身上还有这么几道疤。
那时的她,大抵才能好好的做回她自己。
她又有些气,气在陆清离不自知,他亲手扔掉的人哪还有再捡回来的道理?
想到这里,她并未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而是换了话题,“前几日我见侯爷昏迷时面色铁青,听他们说,昏迷时也能清楚的感觉到疼痛,是么?”
她忽然关心起他来。
他方才心中的戾气渐渐收了起来,抿了抿唇,“还好。”
她又看了他放在轮椅上的双腿,“侯爷的腿还能走几步?”
她提起了他的腿。
他的腿是他全身上下最不完美的地方,他曾经已经习以为常,可就在几年前她说要嫁给他的时候,他才算真的厌恶了这双腿。
听她提到这双腿,厌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默声不语,面色虽还是平淡如常,可她却明显感觉到他的不高兴。
可除了些不高兴,还有一股淡淡的哀伤之气,她很清楚的感觉到了。
她面色随即一黑,也不再开口,说些刺激他的话。
她想自己是过分了,他如今久在病中不愈,她还想往他伤口上撒盐,真真是太坏了,她的理智存在脑子里,不忍心再多说半句。
她曾经爱过的人,就算是不爱了,也不该将他说的一无是处,体无完肤,不然,也是太质疑当初她自己的眼光。
损人不利己的活,她应该少干。
想着,便站起身,“坐在这里有些发困了,我回去睡一会儿。”
不等他回答,她便带着墨竹溜了。
他没有拦下她,只见她匆匆而走的身影,像遇见了猎人,急忙逃窜的狐狸。
想到这里,他面色一黑,他不该是猎人,让狐狸惧怕的猎人。
可眼下此时,却又别无他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