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般看着阿琉的心抽疼了些许,是自己痴人说梦,他终归比不上安倍晴明和他十五年的父子之情。
安倍莲华似乎看到了少年脸上的忧伤,看到他伤心难过的模样他的心居然也会有点疼,在这依旧无法改变他的想法,父亲大人是他的血缘至亲,眼前这个人只不过是个陌生人,他模糊的记忆里……父亲大人曾经也抱过他,那怀抱是那般温暖。
“放心,我不会缠着安倍大人,但愿安倍大人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就好!”
阿琉起身,尽管安倍莲华的视线依旧在他脸上晃来晃去他却受不了这般的气氛,压抑得他忍不住想要爆发甚至是述说自己的过往,但他不能,这个孩子心高气傲他肯定接受不了自己敬重的父亲是那样的人。
“你不要逼迫自己那么紧,你还只是个孩子!”
安倍莲华愣了愣,从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在别人眼中他是安倍家族的继承人理所当然就该是最优秀的,在父亲大人眼中他是个日本第一阴阳师的儿子所以他不能够比别人差。
踏出了门口,阿琉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安倍莲华白发如雪,那双眸子带着一股倔强的凄凉,他说了什么阿琉没听清楚。
“你不懂的,是所有人在逼我……”
“深更半夜,你一个人在路上走实在危险,我送你回家!”
源博雅的好意阿琉并未拒绝,他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姐夫,可与他走得太过接近怕会惹来他那个大姐的不悦,但总是拒绝却又显得太过矫情了些,就怕源博雅会多想认为他在吸引他的注意力。
源博雅有些意外,本以为少年会拒绝他。
“你们执意要走我就不多留了!”
伊藤爱梨满眼笑意,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却十分高兴,终于有一个机会可以和晴明哥哥独处了。
待二人走后,伊藤爱梨进了房间,点上了一支红蜡烛,她望向床上俊美的男人,一颗芳心乱跳,她凑上去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摸男人俊美的脸庞,亲吻他的唇。
只是……当她的手快要触摸到男人的脸庞上,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甚至带着一股冷意,那种眼神令伊藤爱梨害怕,她压下内心的恐慌喊道:“晴明哥哥!”
深夜,两人走在街道上,突然吹来了一股子冷风,经过一个老旧的茶舍时上头挂着的帆布招牌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阿琉抱住了双臂,这天实在太冷了些,身旁的源博雅看到他冷得瑟瑟发抖脱下身上的裘衣披在他的身上。
“谢谢!”
许是曾经的一切就如过眼云烟,阿琉对源博雅的印象稍稍改观了,这个男人并不欠他什么,就连安倍晴明他都不愿去恨为什么要去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对,源博雅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一、二、三……”
经过一个院落时里面有女人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在数数,但配合这夜色似乎就有些诡异,她依旧接着数:“六、七、八……数错了,重头再数!”
反反复复,这女人就数到了二十。
“这院子有股阴气,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源博雅敏锐地感受到空气中有不一样的气息,黑气笼罩、非妖即鬼,黑气泛紫、非凶即恶,这句八字真言可是阴阳师界广为流传的一句话。
终于到了家,阿琉也松了口气,他并没有请源博雅进屋子喝杯热茶,若是被天羽府中的下人们看到肯定会到他那个大姐那儿去乱说,添油加醋一般估计又是弟弟不甘心抢姐姐的未婚夫。
在天羽家任何人的眼中他就是一个恶人,不过他也不想当善人。
躺在床上阿琉不禁想起了安倍莲华,睡梦中他又回到了安倍大宅,那个时候他还是安倍琉尘,他抱着刚出世的孩子仿佛得到了全世界,只可惜他并未见过他另一个孩子,就连在睡梦之中他的心也被揪住了一般疼痛。
第二天,府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天皇最得力的大将军渡边真木到了天羽大宅,天羽家里的所有人都到门口迎接,就连天羽家族的族长都亲自出面招待渡边真木。
在天羽朱雀眼中,渡边真木是可以给他利益的人,而天羽琉璃只不过是天羽家族的耻辱,这卑微的父爱天羽琉璃憧憬过,阿琉则不需要。
“渡边大人好,小女名天羽舞衣,是天羽家的大小姐!”
天羽舞衣美貌绝伦,她头上戴着一把琉璃苏,垂下来的琉璃晶莹剔透又为她添了几分女儿家的柔美,渡边真木只是稍稍瞧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