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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风现在不是掌教,有更多时间教导徒弟, 初元神识扫过时, 他正在教导虚灵风属性剑招。
虚灵天生掌控空间规则,按理说这风属性剑招他能很轻易掌握, 不知他是变异了还是怎么的,怎么使都没那种轻灵感, 气得雅风在旁跳脚, 不断提醒,“去似虹霞疾如电, 来如杨柳回转风, 要轻盈, 要飘然。”
初元落到雅风身边, 笑道:“你现在好闲情。”
“师叔?”雅风瞧见初元,有些讶异, “您出关了。”
“嗯。”初元视线落到虚灵身上, “怎么想起收虚灵为徒?”
“为我独剑一脉增添新鲜血液。”当年初元飞升,将独剑一脉传给雅风,现在雅风说起毫不心虚。
虚灵停下练剑, 好奇地望着初元。
他跳到雅风身侧,问:“师父, 这位是?”
一看就知道这虚灵受宠得紧, 也没怎么教规矩,不然雅风与高阶修士说话时,他也不会在旁插嘴。
“过来干什么, 快去练剑,没练好不许停下来。”雅风佯怒。
虚灵笑嘻嘻地开口,“师父,我练了好久了,让我休息下嘛。不给我介绍这位前辈?”
“没礼貌,下次不许插嘴。”雅风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介绍道,“这就是符元太宗,你嫡亲的师叔祖,快叫师叔祖。”
“师叔祖。”虚灵乖乖叫了句,随后赶紧溜了。
雅风亲师叔符元太宗,是鸣晨族长划重点交代,绝对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虚灵一听是初元,立马怂怂,不敢再杵在这儿。
“这孩子。”雅风见虚灵又去练剑,脸上露出欣慰的笑,“他虽然剑道天赋不佳,但胜在勤勉。”
初元盯着虚灵练剑,犹豫片刻,问,“他确定不修术法?”
“我当初也问过他,但他喜欢剑。”雅风开口,“他看到剑时,有光。吾辈剑修,其余都是次要,对剑热爱为首要。”
初元点点头,沉吟片刻,道:“你别教他剑法,教他剑招。他是仙身,又为虚灵,天生掌握空间规则,让他自己去悟。风颜的教法,不适合他。”
“是,师叔。”雅风应道。
两人说话间,天上又开始汇聚雷云,初元往上一看,见是符元峰上方,脸上闪过诧异。
难道闭关前小徒弟说的笑话,要成真了?
小徒弟真要飞升渡劫?
初元刚闪过这个念头,雅风在旁笑道,“恭贺师叔了,雅钰师弟即将进阶大乘。”
初元忍不住失笑,对哦,合体之后是大乘,大乘之后方是渡劫,小徒弟想要飞升,还有得熬呢。
刚才怎么就魔怔了。
可能在她心底,小徒弟说到做到,无所不能吧。
初元身形一闪,回到符元峰,同时将符元峰的结界打开,让宗门内修士观摩徐清钰渡劫。
符元峰谢谢,露出个大大的笑。
“让师叔师弟见笑了,这孩子憨憨的,不太聪明。”雅风拍拍虚灵的头,谦虚道。
虚灵嘟嘟嘴,小声道,“我很聪明的。”
这孩子气的表现,让在场三人都笑了。
雷劫已过,围观徐清钰渡劫的修士都散去,雅风也带着虚灵告辞离开,很快符元峰又只剩下徐清钰和初元。
徐清钰视线落到初元身上,又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扭扭捏捏地移到初元身侧板板正正坐下,问,“师父,我好不好看?”
他问这话时,心咚咚咚地跳,不敢去瞧初元。
还没等到初元答案,他脸又有点热。
闻言,初元视线落到他身上,笑道,“自然好看,我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
初元说的是实话。
她不怎么关注人长相,但就她所见过的,唯有小徒弟能给她惊艳感,虽然瞧多了这股惊艳感褪.去,但偶尔她还是会为小徒弟的容貌晃神。
此次小徒弟修为又进了一阶,肉-身愈发趋向完美,本来极盛的容貌,现在更是摄人心魂。
徐清钰忍不住翘起嘴角,抬头望向初元,触及初元视线,又似烫了般移开,他直视前方,软绵绵地问,“那师父,喜欢不喜欢?”
初元不解,“雅钰,你出关后怎么怪怪的?修士应重修为,容貌只是锦上添花。你实力高了,就算你长得一般,旁人也会夸你轩俊伟正;若你实力低了,就算容貌极盛,旁人也只道你是花瓶。实力为先,容貌为末,且末本末倒置。”
徐清钰:“……”
他不死心,再接再厉,“师父,五十年未见,你想不想徒儿?”
“不想。”初元开口,“我也在闭关。”
徐清钰:“……”
行吧,闭关确实没时间想。
“师父,”徐清钰取出茶具,摆出自己经过精心调整的姿势与角度,开始泡茶,“您许久未曾喝过徒儿泡的茶了,您想喝什么?”
白烟袅袅中,美人侧颜如玉,袖手颦笑间,赏心悦目。
真是美人如画隔云端。
初元欣赏片刻,开口道,“青云团。”
徐清钰察觉到初元视线专注落到他身上,心下窃喜,不枉他闭关之余研究怎么让自己看起来更好看。
都说食色性也,师父就算是个石头疙瘩,看到美人总该懂得欣赏吧。
他从没如此感谢过他那对父母,给了他这副容貌。
徐清钰拎着茶壶冲洗茶杯,他手指葱白纤长,手腕皓白如霜,配上红鲤鱼白瓷壶,红的更红,白的更白。
初元视线被徐清钰手腕夺走,一时黏在上边无法移开。
实在是徐清钰的手比瓷器还要冷白,又加上他泡茶时动作太过行云流水优雅从容,整个画面好似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沉迷。
看他泡茶,是一种从心底安静下来的享受,像是午后看到一朵鲜花盛开,又像是躺在草丛上,仰头看蓝天白云。
徐清钰愈发自得。
书上说,‘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他要当他师父迷恋的那个色。
初元瞧了片刻,忽然“噫”了一声,哈哈大笑起来,“我才发现,乖徒,你竟然翘兰花指。”
说着,初元学着徐清钰那般,翘起尾指和无名指,在空中动了动。
徐清钰:“……”
“我以前只道兰花指矫情兮兮的,一点也感觉不到美感,原来不是这兰花指不好看,而是这兰花指挑人。”初元收起手,又落到徐清钰拎着茶壶柄的右手上,忍不住又笑,“乖徒,你翘得真好看啊。”
徐清钰尾指和无名指迅速落下,又觉得不甚自在。
他笨拙地倒了茶,端起茶杯递给初元,“师父喝。”
他下意识地又要翘起兰花指,又硬生生止住这种冲动。
初元接过茶杯,见徐清钰这些小动作,又笑,“你想翘就翘吧,挺好看的,赏心悦目。”
徐清钰的手,比她现代看的那些手模都好看。
徐清钰将手收到背后,心道,如果你不笑,我真信了你的好看。
他在背后偷偷地翘了翘,心底狐疑,这个动作真的很好笑吗?
当初太傅泡茶时,也是这个动作,十分优雅,像是山鹤起舞,兰花绽放。
太傅曾说,泡茶,是一门悦心怡情的艺术,从茶到水到动作,都应高洁雅,有趣味。
师父发笑,是不是他翘得不够好看?不够优雅?
徐清钰将手藏在桌下,尾指和无名指翘起,并不断找角度,立志找个最好看最自然的。
初元神识扫过小徒弟的私下动作,愈发忍俊不禁。
也不知小徒弟闭关后悟到什么,怎么现在这么搞笑?
徐清钰不断调整角度,总算找到自认为最好看的姿势,他拎起茶壶,给初元续杯。
见初元没再笑出声,心底得意不已,果然,还是之前动作太过东施效颦,才引起师父发笑,现在他寻到最适合自己的,师父就被吸引了。
徐清钰给初元续完茶,问初元,道:“师父,下棋吗?”
书上说,以色侍人不长久,还要让对方为你内在才华而倾倒。
“想下棋了?”初元问。
徐清钰犹豫片刻,点点头。
他要让师父看到他的超群棋艺。
宫里德妃便是以一手好棋艺,才得到那个男人的宠爱。师父看到他棋艺好,对他喜爱也会多一分吧?
“行,下什么棋?我先说好,我只会下军棋和五连星。”初元开口。
军旗和五连星便是象棋和五子棋,虽然两个世界历史不同,棋规则一样。
徐清钰一顿,道:“那就军旗吧,我去做。”
徐清钰本来打算是下围棋,围棋才显风雅和谋略,不过军旗也行。
徐清钰用白玉与红玉做了副军旗,摆放到桌上,道:“师父,摆子了。”
玉质温润,打磨光滑,光是瞧着,便是一副艺术品。
初元抚摸了下玉石棋子,道:“很精致,我都舍不得用了。”
徐清钰笑道,“它做出来就是用的,师父何必不舍?若是师父喜欢,我再做一副,师父珍藏?”
“不必了。”初元也就瞧着好看,对棋又不痴迷,自然没有珍藏的想法。
“你挑红子,还是白子?”初元问。
“我挑白子吧。”徐清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