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李延龄说要去兵器房,朱赢便去了尚嬷房里。
是时张正已诊过了脉,正在问鸢尾三七等人尚嬷发病时的情状。
尚嬷是在和他们一起吃晚饭时突然倒下去的,从几人描述来看,发病前尚嬷似乎有呕吐手抖等症状,朱赢不懂医,但见张正注重点都在吃食上,忍不住问:“张大夫,这癫痫发作莫非还与吃食有关?”
张正道:“尚嬷并非癫痫发作,而是中毒。”
此言一出,屋中几人都呆了。
三七最先反应过来,道:“不可能啊,干娘一日三餐都与我们一张桌上吃饭,如果是饭食有问题,没道理只她一人中毒。”
鸢尾冰糖等人纷纷点头。
张正抹着他的八字胡道:“所以,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只有她一个人吃,而你们没吃的?”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都答不上来。三七便去翻尚嬷的箱笼。
尚嬷一把年纪,也并非嘴馋之人,屋中并没什么零食点心,三七翻了半天,翻出半包芝麻粉。
“对了,干娘说最近脱发厉害,每天都熬一碗芝麻糊吃。”看到芝麻粉,三七倒是想起了这茬。
张正接过芝麻粉,仔细检验一番,没发现什么问题。
他蹙了眉,问三七:“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了?”
三七道:“应该是没了。”
朱赢见张正神情凝重,再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尚嬷,问:“张大夫,此毒难解?”
张正上前,掀开被角露出尚嬷的脚,道:“公主请看。”
朱赢凑过去一看,却见尚嬷十个脚趾指甲都隐隐发黑。
“这是什么意思?”
“这说明尚嬷中的毒是一种慢性□□,且体内积毒已深。若不能找出□□对症下药,是很难解毒的。”张正道。
朱赢不语。
三七急道:“公主,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干娘死了吗?”
朱赢看向张正。
张正道:“眼下我只能配些寻常的驱毒之方先给她服着,至于能有多少效用,得看她造化。”
张正写药方去了,朱赢吩咐雪梨银耳留下来照顾尚嬷,自己便回了和光居。
是夜,朱赢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