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这丫头禁不住夸,当即欣然领命,接过册子大声读了起来。
朱赢对鸢尾和尚嬷道:“你们两个陪我去见王妃。”
方才起床时朱赢只简单挽了个纂儿,要去见王妃自然又得重新装扮一番。
戴手镯时,朱赢套了两只龙凤金镯,又翻出皇后赏的那串红麝香珠手串,一起套上了。
来到敦睦院正房萱宁居,穆王妃正与其妹穆元禧及穆元禧之女,也就是表姑娘文静姝在东厢房内一起喝茶闲聊。
朱赢依旧是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穆王妃不咸不淡地赐座。
朱赢站着没坐,先就小厨房走水之事向穆王妃赔罪。
穆王妃没什么表情道:“大婚第二日就走水,本就不吉,若再杀人,便更不吉了。这次是念你刚刚过府,一应规矩都不知晓,才不予追究。但你记着下不为例。送你的那本王府家训传了几代,所有人都得按府规办事,即便你是公主,也不可能为了你一再破例。”
朱赢低着头道:“谢王妃提点,朱赢谨记于心。”
穆王妃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珠串上,淡淡开口:“你腕子上戴的什么,怪好看的。”
朱赢看了看手腕,抬头便似孩子受到夸奖般没心没肺地笑了,道:“这是皇后赏的,说是叫红麝香珠,我瞧着它颜色好看,还有香味,就戴着了。若王妃喜欢,我房里还有一副挂珠,待会儿给您送来。”
穆王妃摆摆手道:“这珠子颜色鲜艳,也就合你们这些年轻人戴,我们这个年纪戴着未免有些不庄重。”
朱赢想了想,目光转至一旁的文静姝身上,道:“那,那串挂珠便送给表姑娘吧,晨间认亲时未料到姨母和表姑娘在,失礼了,朱赢正不知该补什么见面礼给姨母和表姑娘呢。”
穆元禧道:“此珠串既是皇后所赐,公主理当诊视才是,我等草民,也不敢擅受皇家之物,公主心意,臣妇心领了。”
朱赢闻言,便也作罢。
“延龄他自幼好武成痴,十二岁便在骁骑营里磨炼,一年到头也没几天着家,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他今日便丢下你回兵营,乃性格使然,实非故意冷落你,你要体谅。”穆王妃忽然道。
朱赢垂眉顺目:“世子是做大事之人,自然不会被儿女之情牵绊,朱赢都省得。”
穆王妃点头道:“你明白就好。”
又说了些场面上的话,朱赢便告退离开了。
见她消失在门外,穆王妃转头问自己的姐姐:“你觉着怎样?”
穆元禧道:“观她晨间在院外言行,实不像个没城府的,这俯首帖耳逆来顺受,怕也是装出来的居多。”
“不管她是真是假,如今进了琅琊王府,便由不得她翻浪。”穆王妃轻轻抿了口茶。
“那你的意思,还是暂时不动她?”穆元禧皱眉问。
穆王妃放下茶盏,修长的指拈起帕子掖了掖唇角,道:“她虽有公主之名,但无权无势好拿捏,她若愿意做低伏小更好,也省得我们麻烦。若弄死了她,难保皇帝再嫁个有权有势或者脾气不好的来,反而更难对付。”
“那,静姝怎么办?”穆元禧转头看向自己眼眶发红的女儿,说实话她觉着李延龄虽为王子,但好武粗鲁实非良配,偏这女儿对他情根深种,觉得他英武不凡,非一般男人可比。连脾气不好性子耿直都能说出好来,说什么脾气不好一般女人不敢往上贴,性子耿直不好女色,将来不必担心侧室小妾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