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庭深呡唇,没答话。
“你是不是和阮欣然上过床?”她声音平淡,像是在叙述一件与之无关的事情,“几次?”
“一次。在我们在伦敦注册之前。”薄庭深抿了抿唇,“我被人算计了,是我强迫她的。”
心黎思维一顿,眉尖挑了挑,抬起眸去看他。他神情漠漠的,微呡的唇角似是无奈。心黎忽然想笑,她是该怪自己还是怪他认错了人?这么多年,他难道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吗?
仔细想想也是,那天早上她离开的时候他还没醒,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那个时间去了伦敦,又怎么可能会怀疑陪了他七年的阮欣然。
“可她告诉我说,是你喝醉了……”她眉眼之间已经携了淡淡的笑意,但已经平静着一张脸偿。
薄庭深没看出来,用下巴去蹭她柔软的头发,“我忍住了。”
“你不是喝醉了?”心黎挑眉。
薄庭深抱着她的力道一紧,双手捏住她的肩膀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点,四目相对,他看到心黎的眸如同一汪清澈的清泉,缓缓的流淌泛着明媚的光芒。
“我是喝醉了,但我记得你的味道。”他沉沉的嗓音携着一股魅惑,认真专注。
他当时是喝醉了认不清楚人,但他还是有感觉的,他还依稀记得当时他从阮欣然身上起开的情形,失落,痛苦。
直至清醒,他才明白他想要的那个女人已经远走他乡,杳无音信。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醉过,一开始不知道是为什么,直至最近他才明白过来,那个时候的他,潜意识中最清晰的事情就是他要等她,要找到她。
等待是件漫长的事情。
心黎噗嗤一声笑了,脑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左手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衬衫,“算你乖。你爱我,为什么不早说?”
如果七年前她知道,她就不会一走了之。
薄庭深叹了口气,“心黎,我们都太骄傲了,凡事都要争个输赢,以为谁先说谁就输了,我们因此付出了七年的代价,够了……”
七年,不是七天,也不是七个月。
心黎呡唇。她曾经以为骄傲是她最强硬的盔甲,却没想到这层盔甲也把她的情感拒之门外。
七年的时间过去,她甚至以为母亲当年的悲剧要在她自己的身上重演,时至今日她才明白母亲当时接纳阮欣然的那种心情。
她以为,一个女人即便做不到尽善尽美,但至少可以做到不委屈求全。她眼睁睁的看着黎意在阮欣然的问题上一再退让。
现在她才明白当时母亲有多勇敢,黎意深爱着慕长忠,正如她自己深爱着薄庭深。
一个女人一生可以有很多种活法,但女人的灵魂,只有爱。
薄庭深见她一时间跑神,抱着她的力道重了重,“我交代清楚了,如果真的有呢?你会怎么办?”
他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心黎愣了愣,抬眸看着他,“我绝不委屈求全。”
她不是黎意,即便到了那个地步,她也不要将自己的骄傲彻底抛下,让将来的衍衍成为现在的她。
薄庭深眉心跳了跳,低头吻住她的唇。不委屈求全并不是不爱,爱都是自私的,容不得半点瑕疵。
心里虽然有点失落,但他更希望她依然是那个骄傲的慕心黎,他深爱的慕心黎。
她被他重新压倒在床上的时候在反应过来,他身体最自然的反应紧贴着她,让她耳根蓦然一红,将他推开了一些,“衍衍还在外面。”
他暗啐了一口,有些挫败,温软的唇携着温热的气息铺撒在她的耳畔,“晚上陪我睡?”
心黎咬牙,“你大老远跑过来究竟是来找我解释的还是来骗我陪你睡觉的?”
为什么他和她在一起总会想着这种事?
“我是来追你的。”他斩钉截铁。
心黎一愣,唇角勾了起来,“追我的?”
“嗯。”
“薄先生,你见过哪对情侣刚开始交往就睡一起的?更何况我答应你了吗?你还没有追到手就想着这档子事,让我很怀疑你的动机。”她揪着他胸前的衬衫,携着挑衅的笑意挑起眉尖。
薄庭深的眼角一抽,沉沉的看着她,他怎么有种自掘坟墓的感觉?
她推他,“起开,我饿了。”
薄庭深凝眸,压着她没动,“我们是夫妻,我现在是持证上岗。”
“我不乐意,你可以试试。”心黎脸红,她从来都不知道持证上岗四个字是可以这么用的。
薄庭深唇角抽搐了一下,“怎么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
有必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