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闲聊了几句,何苏玉便将事情想了个理由遮着说了,“想让你帮个忙,问问许大哥我家三哥哥最近在学堂里可有什么不好。”
周秦在一旁打掩护,“苏苏她爹近日考查功课,发现何三哥状态很不好,家里担心族学里的老教授们不好意思告状,一味纵着他,又不好直接去问……”
若是直接去问,会有质疑族学学风的嫌疑,面上毕竟不太好看。
许芸道:“倒真是不好意思,我大哥染了风寒,已经大半个月没去学堂了,我去问问二哥吧。”
何苏玉只要探听到消息,至于问谁倒是无所谓,连忙道了谢。
她听说许近泽身体不好,问道:“怎么大半个月都不好,要不要紧?”
许芸支吾一阵,敷衍了过去。
何苏玉还要再问,被周秦轻轻拉了拉衣袖,知趣地住了口。
周秦见许芸今天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想再打扰她,便找了个理由与何苏玉一同告辞了。
回了马车,周秦对着何苏玉道:“这一段时间咱们别过来了,想来他们府上有什么事情不方便。”
何苏玉只是性子粗,却不是笨,很快反应过来,点头道:“我刚刚一时没注意……”
两人各有心事,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分别的时候周秦叮嘱她道:“有什么消息尽快通知我,我也好放心。”
何苏玉应是。
等回了府,有小丫头来禀道:“姑娘,老夫人请您过去。”
赵老夫人今日倒是回来得早,看周秦过来了,忙招呼她坐下。
周秦见她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凑趣问道:“祖母今天去侯府吃酒听戏,好不好玩?”
赵老夫人兴致不高,答道:“不过打发时间罢了。”
她叹了口气,恹恹地指着桌上的信笺道:“刚收到了你叔叔的信,你看看吧。”
周严的家书一向频繁,往常都是跟着驿马过来,最近因为护国公府事多,便专令了人往来送信,是以许多话都说得直接起来。
周严先是照常问候了母亲的身体,侄子侄女的日常功课,又说了下北地景色,都是些不太要紧的内容。
到了后头,他似乎是闲聊一般说到了交趾战事,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边境的担忧。周严说话一向审慎,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很少发表评论。然而在信件中他不但表达了对邕州战事的悲观,还觉得桂州也难说会不会有什么闪失。
周秦看完信,道:“叔叔还让我们尽量不要在外评论战事,说是这次估计会有不好……可哥哥……”
边境遥远,周严便是再怎么耳目通顺,收到消息也不免滞后。他想来只是听说了交趾再次犯边,并未得知邕州失守的战报。但凭借敏锐的军事直觉,他已经从各种迹象中推测出此次战事与往常的不同了。
周秦不由得苦笑。
本来护国公府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交趾有什么联系,只是谁能想到小皇帝突然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