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十分惊讶,连忙喊道:“哥!”
周延之见是周秦,这才放开手中后头白马的缰绳,将之随手套在了一棵树上。他看了看周围,没见着其他人,于是驱使坐骑迎了过来,又惊又喜地问道:“你怎么来了,还有谁跟着?”
语气万分紧张。
周秦觉得事情更不对劲了。周延之的口气,似乎并不是紧张她孤身一人来寻人,而是另有隐情。
周秦连忙道:“我听护卫们说你一个人往这边来了,有些担心。”又指了后头那白马上的女子小声道,“那是谁?我才见她抢了马贩的白马骑出来,随从跟都跟不及。”
周延之将马儿控制着走近了,小声对她道:“有麻烦事了,我才驯服这马,谁知竟遇上魏国公主,她那白马不知怎的发了狂,被我救下,如今昏迷了,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他凑得近了,一股子极淡的香味随之飘了过来。
周秦皱了皱眉,竭力忍了,还是没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的鼻子十分敏感,连普通的熏香也十分不喜。因为这个原因,虽然大魏朝熏香成风,又以此为雅事,护国公府却从不凑这个热闹,就连赵老夫人也不过祭拜或是存储东西的时候熏熏香。
周延之自小疼她入骨,更是从来都不熏香,身上向来只有皂荚的草木清新之气。
如果说是这才买的骑装自带的,却也说不通,两兄妹在一家贩子处买的骑装,同样的款式,没道理一人的衣服有熏香,一人的却没有。
周秦清楚地记得,上辈子沈浒亲口说过,魏国公主从小到大,只用伽南德,可那伽南德香味辛而气甜,与此刻周延之身上这带着淡淡酒气的香味全然不同,是以也不可能是刚刚周延之救下魏国公主之时染上的。
哪里来的香味?
这念头在周秦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只是此刻更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处理魏国公主,她甩了甩头,将此事搁在一边,低声对着周延之道:“公主有没有瞧见你?”
周延之点了点头,表情十分疑惑,“我看公主在马上虽然慌乱,行动却有章有法,还叫出了我的名字,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才制服了那白马,她竟然晕了过去。”
周秦悚然一惊,有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渐渐成形。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魏国公主,公主身着一身女子骑装,头发散乱,衣裳凌乱,连腰带也是半系半解。
她又看了看周延之,自家哥哥骑装微乱,胸膛不停地大力起伏着,束头发的头巾也有些歪了。
如果不是她,而是旁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又会怎么想?
她打了个寒颤,感觉像是有一块寒冰贴着自己的脚心,那寒意从脚趾到头顶,绵延不绝地传递着。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可怕,周延之连忙握住了她的手,道:“别怕,还好你来了,遇到人就说是我们一起救的公主,你去帮她整整衣裳。”
周秦的心脏砰砰直跳,她努力站稳了身子,低声道:“哥,若是公主一定要说只是你救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