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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停车场两人磨叽了一会才走出学校。
时野给乐鱼拍着衣服:“啧, 你这要是回去肯定被你妈说的, 那么大的人还在地上滚。”
看着这件蓝色的卫衣被蹭的那么脏有些心疼, 这可是兄弟装啊!
“没事,是你的身体。”
时野幽幽看着他:“……就这么忘恩负义吗,那我再哭一次。”
乐鱼连忙摆手:“不哭不哭。”他才不想看到时野哭。
“这还差不多。”时野从口袋摸出小电驴的车钥匙, 边走边说:“刚才那个恽晨还跟你说什么了?”
乐鱼表情有些僵硬, 眼底强忍着压下心里的不适,呼吸变得急促, 但他害怕吓到时野。见时野走在自己前边没有看到自己, 拼尽全力的压住自己的呼之欲出的情绪,身侧的双手紧握, 手有些颤抖。
但他告诉自己,不能慌, 不能暴露, 不能再尖叫,时野不喜欢的, 时野喜欢他听话, 只有乖才会有奖励。
安静……
冷静……
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问我的年龄,生日, 还有爸……”
‘爸爸’这两个字变得难以启齿, 像是拔不掉的毒瘤, 已经腐烂。
咬紧牙关的吞掉最后一个字。
“所以啊,提高警惕。”时野没有察觉到乐鱼的异样边走边说:“还给我发短信说很高兴呢,事实证明, 看起来越是温柔的事物越有陷阱,长点记性,吃一寸长一智,明白没?”
“你就不温柔。”
“卧槽,我还不温柔????”
乐鱼顺势握住时野放下的手,眸光闪烁暗藏着难以察觉的隐晦:“所以你不是陷阱。”
靠近也不会疼。
手握得很紧,仿佛就是救命稻草。
他不能松手,因为时野是唯一没有抛弃过他的精神支柱,是他倾尽所有信念的唯一,他会拼尽全力的忍住自己所有的不好,听时野的话,乖巧的,顺从的,忍住脾气,忍住不适,不再尖叫,这样时野就不会害怕。
时野感觉到被握住的温热,别过脸还故作自然:“哦,知道就好。”
心里早就土拨鼠尖叫。
小电驴就停在校门口,‘嘟嘟’的开了车锁。
时野用着乐鱼的小短腿坐上车,小心翼翼把头盔戴上,摸了摸额头前还贴着纱布的位置,果然还是有点不舒服,被头盔压得有些痛,不过还是忍着了,把另一,一个人扛只会让担心你的人更加担心,要学会求救,这是合理的,我绝对不会拒绝,就算你不敢跟妈妈说也要跟我说,我会帮你,听到没?”
“听到!”
“刚才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不许要一个人躲起来,打电话不能不接,再碰到事情叫上我,听到没?”
“好的野哥!”
时野朝他竖起大拇指:“非常好,夸你。”
乐鱼心想,奖励呢,得有奖励吧?
时野没有立刻上楼,而是拉着乐鱼绕到后边去。
“去哪?”乐鱼疑惑的看着他。
“我们要去给那个猪头阿贵下马威,看他以后还敢欺负你妈妈!”
猪肉档是个时鲜超市,门口就蹲坐着满身是肉目光猥琐的阿贵,只见这男的在抠脚。
阿贵看到乐鱼的时候吓得立刻站起身,浑身的肉在抖,贴着墙壁一副被吓得够呛的样子。
时野拍了拍乐鱼的手臂:“骂他。”
“哈?”乐鱼茫然的看向时野。
“他刚才碰你妈妈了,所以你要骂他,教训他,警告他下次不允许再靠近你妈妈。”
“怎么骂?”
时野心想也是,这家伙说话都不利索不要说骂人,于是清了清嗓子:“那我说一句你跟我说一句啊,一定要铿锵有力,气势足,有些不能断句都给我跟紧了,可以做到吗!”
“好的!”乐鱼见时野很严肃的模样也跟着严肃。
时野一只脚迈上台阶,目光凌冽的落在阿贵身上。
光一个眼神就把阿贵吓得够呛。
超市的老板不在估计是觉得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人,就只有阿贵一个人在,时野冷哼了一声。
乐鱼也跟着冷哼。
“我警告你,以后再让我看到你靠近我妈两米我就把你摁在地板上往死里揍,我不管你有没有动手,你吐出的呼吸都是不允许飘过我妈身边。要是再看你动手动脚,折断一只手是小事,手断脚断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这话有点长,乐鱼跟得磕磕巴巴,但也是跟上了,说话的能力比之前其实好了很多。
时野赞赏的点了点头,继续对阿贵放着狠话,当然他没有说很粗俗的话,也怕把乐鱼带坏了,就尽量的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乐鱼这家伙冷着脸时也是很凶的,别看模样精致,但都是有棱有角,极富有美感的攻击性。
阿贵被这两人吓得原地开始哭,四十几岁的人委屈得像个孩子。时野见况觉得也该收手,于是拉着乐鱼赶快走,差不多就可以了。
乐鱼见阿贵沮丧低着脑袋的模样,虽然看起来是傻傻的,但是……
好像这么说也不太好的。
于是松开时野的手,走到阿贵的面前。
阿贵看着乐鱼的靠近吓得要跑走,嘴里哇哇大叫的,就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乐鱼眼疾手快的抓住他,毕竟阿贵身形肥壮,好几下把他推了个趔趄,但他依旧不屈不挠的,想跟阿贵说句话。
“叔叔,你听我说。”
阿贵抱着脑袋又是痴笑又是恐惧的,整个人的状态很是恍惚,而他也不敢靠近乐鱼,就怕他们还要骂他,人趋利避害的本性无论是正常还是不正常,都是能感觉到外界的强弱。
乐鱼往后退了两步给阿贵拉开安全距离,骂完之后他看着阿贵这样心里很是酸涩,因为他明白被欺负的滋味是多么的难受,就算阿贵是智商有问题,但是对于别人的骂声,也是恐惧的。
“以后,不要欺负,我妈妈了,好吗?”他没敢说得很大声。
阿贵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反正就是傻傻的笑着,然后又是尖叫了两声就跑走了。
乐鱼看着阿贵跑走的背影,低垂眼睑,心情变得很是难过,心想其实也好,听不懂和听懂却又无法表达的,更难受的是后者。
“难过呢?”时野走到他身旁碰了碰他的手肘。
“嗯。”
“觉得我们做得不对了?”
“一半,一半吧。”
时野‘哎呀’的叹息了一声:“我们的鱼儿真是善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