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薛成娇软着嗓音叫了崔琼一声,见崔琼看过来,才又继续道,“这件事回到家中若是老太太和姨妈问起,便只说姜云璧因心中不平,才留下一张白纸,原本是打量着我一个人去见她,不过是有些女孩儿家的埋怨话而已,可没想到咱们回明了长辈,又一同到了姜家。”
“怎么?”崔琼稍稍一怔,“这件事这么古怪,就算了吗?”
就连崔瑛也在一旁开口附和:“就是说呢,送信的人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依我说该回明了老太太,好好地查一查才行。”
“不行。”薛成娇连连摇头,“既然不是姜云璧,那就一定另有其人,可是来送信的丫头又是崔琦身边的,如果回了老太太,少不得还要把三房牵连在其中,若是真的要查,势必还是从三房下手。”
崔琼恍然大悟,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怕老恭人心生不满,到时候闹的大家难堪,再伤了和气?”
薛成娇.点了点头:“正是这样,况且既然牵连了崔琦,她是一定也脱不了干系的,但是我想崔琦跟这件事本没有关联,何必多此一举招人猜疑?可是送信的是她的丫头,表姐你想一想,崔琦是三房嫡出的姑娘,服侍她的人也都是三婶细心挑选出来的,能使唤得了她身边的人,就算不是她,也一定不是个奴才。”
崔瑛却啊的惊叫一声:“不会是三伯母吧?”
崔琼眯了眼看她,却一时无话。
马车外这时却又传来了崔旻的声音:“三婶怎么了?”
崔琼一听他出来了,便先问了一番跟姜文琢相处的如何的话,崔旻一一回答了,她稍稍放心,才又说起后面的事情:“姜云璧说信不是她留下的,我们刚才正说呢。成娇说这件事回到家去要在祖母和母亲面前扯个谎,左右姜云璧以后要进府也难,就干脆推到她身上去,不能再深究下去了。”
崔旻倒没在意这些,先问了一句:“那怎么又说起三婶了?”
这回崔瑛先开了口:“是这样的!”她边说着,边在车里面上手拦着崔琼和薛成娇,像怕她二人抢话似的,“成娇说了,送信的丫头的确是四姐姐院子里的,但是这件事四姐姐没道理来插一脚,所以能使唤得动她院子里的丫头,绝不会是个奴才,我在想,说不定就是三伯母呢?”
崔旻沉了声:“又胡说,三婶干这事儿做什么?”
崔瑛咦了一声,像是才回过神似的,细细的想了一回,又觉得崔旻说的有道理,周氏也没道理干这事儿啊?姜云璧已经在崔家丢尽了脸面,连带三房都闹了一场笑话,她是三房的太太,怎么会这样做?若真的查起来,三房又首当其冲,到时候难堪的还是她自己。
见她老实了,崔琼才无奈的摇着头,又看了看薛成娇,见她也是满脸的无奈。
崔瑛细想了一阵后,才又喃喃道:“那这就奇怪了,到底是谁呢?又是为了什么呢?”
崔旻却在马车外叫了一声成娇。
薛成娇听他叫自己,忙应了一声:“表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