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薛成娇是同意的。
崔瑛虽然一向无法无天,可她不是什么都不怕的,况且心也并不坏,如果说因为不喜欢姜云璧而想坑她,这是崔瑛会干的事儿。
可方才在敬和堂里,事情显然已经闹大了,章老夫人甚至发了话,从此不许姜云璧再到府上来小住,这就很了不得了。
如果真的是崔瑛差人去叫的姜云璧,她一定会开口认下来,不会眼看着姜云璧抗那么难听的名儿。
“这可就怪了。”薛成娇咬着嘴唇,“今儿我去锦绣院,看见她也在,想着表哥你有算计,本以为这都是表哥安排的,怎么这会儿……”
崔昱也叹了口气:“初时我的确是吩咐了照月,袁文湘吃的酒的确是我安排的,也告诉了她,要把姜云璧引到松鹤院去。我也一直以为这事儿是照月安排好的,还是刚才照月带着清珠她们到顺安堂,见了我,才背着人回了我的话。”
“那这么说来,照月又是怎么知道姜云璧已经去了松鹤院的?”薛成娇皱眉不解,“要没人告诉她,她一定还是会安排人去一趟蓼香居的吧?”
“这事儿说来也巧的很,”崔昱稍一顿,眼看小雅居的院门已在眼前,他停住脚步,“照月说她去找小丫头交代的路上,远远地瞧见了姜云璧,因怕耽误事儿就躲在一旁看了会儿,可却发现她竟是朝松鹤院的方向去的,心里虽然有疑惑,但为了不让人起疑,还是先回了松鹤院外去,果然没多久姜云璧就到了。”
“还有这样巧的?”薛成娇越发觉得事情有古怪,“照你这样说,姜云璧竟是从大路过去的吗?照月跟着你到松鹤院,留在外面服侍,等你跟崔易都进了屋,她再去安排姜云璧的事儿,可半道上看见姜云璧,还能赶在她前面再回到松鹤院去,可不就是在大路上遇见的她?”
崔昱沉声嗯了一嗓子:“照月到底是我屋里的大丫头,她行事若鬼鬼祟祟,一旦给人看见,今天的事情就很难圆过去了。这原也是我交代过她的,办事儿的时候坦荡些,若给人看见了,只说我让她家去取东西,并不会有人疑心什么。”
“那就不对了啊。”薛成娇嘟囔了一句,“姜云璧是听了信儿,要去私会……”说到此处她抬眼看了崔昱一回,见他也有些尴尬,就轻咳了一声岔开过去,“按理说不是该悄悄地去吗?怎么还走大路,她就不怕人看见吗?”
“所以我想,当时去蓼香居传话的人,说的未必就是让她单独去见我。”崔昱又拖了拖音,眸色越发深沉,“你想想看,她初进府时,三婶给了我根络子,这件事我们长房都知道,可外人并不知情,也就是说,她的心思外人是未必知道的,若一早知道,只怕也不会凭她在各处肆意走动,是不是?”
薛成娇顺着他的话想来,竟果真是如此的,一时又沉了心:“难道还是咱们家的人干的?”
崔昱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咱们家谁还会干这种事儿?怎么又胡说。”
薛成娇一吐舌,也觉得自己这话说不通。
长房上到老夫人,下到崔旻,谁又还会这样去陷害姜云璧呢?
虽说在锦绣院里魏书与崔昱的谈话都给崔旻听了去,可按崔旻的秉性,又怎么会插手帮他们?
于是她小脑袋就摇了起来:“那表哥的意思呢?”
崔昱沉思了会儿,才继续道:“我料想去传话的人,大约是告诉姜云璧姊妹们都在,也或者她听说过什么闲话,捎带着提了我一句也未可知。等事情闹开了,到了老太太们面前,清珠和沅芷两个人为了给姜云璧开罪,又见我在敬和堂内待着,便索性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