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大太太带着人到松鹤院的时候,袁文湘已经撒开了姜云璧。
姜云璧躲在崔昱和崔易的身后,满脸泪痕,小脸白的吓人,想是吓坏了。
袁文湘像是醉意未散,嘴里嘟囔着什么话,润大太太因才踏进院子,离得远,便听不真切,可眼看着崔昱脸上有了怒色,竟抬手朝袁文湘面门上招呼,润大太太吃了一惊,忙呵斥出声:“住手!”
崔易也吓了一跳,一把拉住了崔昱,神色复杂。
润大太太疾步上前,抓了崔昱胳膊,拉着他扯到一旁,黑着脸问他:“你怎么能跟他动手?”
可话说完了,袁文湘那里又嘟囔了一句,润大太太这回听了个一清二楚,脸色就更黑了。
他嘴里分明叫着成娇,简直是荒唐至极。
崔易面露尴尬之色:“大伯母,他吃多了酒……”
润大太太碍于崔易是晚辈,不好给他脸色看,可是说出口的话却不好听:“吃多了酒就能在内宅拉着姐妹们胡闹?”她四下环顾了一圈儿,却没看见松鹤院里服侍的人,“松鹤院的丫头们呢?”
崔易微一吐舌,不敢再接话,一扭脸看见袁文湘上下嘴皮一碰又要说话,他忙伸手捂住上了他的嘴。
崔昱冷眼看着:“简直是无法无天。”
润大太太这会儿尚且没空来计较这个,姜云璧还在她身后哭哭啼啼的,她虽然不待见这个姑娘,但这是来府上小住的客人,出了这种事,给姜家知道了,她们府上脸面往哪里放?
想着便先提了气势,冷着嗓音问姜云璧:“你为什么一个人到松鹤院来?”
姜云璧面色一僵,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润大太太眼明得很,立时就觉出不对来,想想适才周氏的做派,再看看面前的姜云璧,心里又骂了一遍,跟着招手叫茯苓:“你把璧姑娘带到顺安堂去安置,”说完了又打发照月,“到蓼香居去,把跟在璧姑娘身边服侍的丫头带到顺安堂。”
姜云璧挣脱着不想走,可触及到润大太太阴沉的面色和晦涩难猜的目光,把心一横,跟着茯苓出了门。
等她走了,润大太太才冷笑着同崔易道:“好好给他醒醒酒,且等他母亲来了,这件事再说。”
崔易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连连点头,满口应是。
崔瑛搓着手站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袁文湘这次把四房的脸都丢尽了,缓缓地移步过去,小手扯了扯润大太太衣摆:“不告诉母亲和姑妈吗?”
润大太太在她手上轻拍了下:“筵席未散,这是家事,不能给人看笑话。”
崔昱动了动嘴,终究没有说话。
却不想润大太太反过身来向他问起来:“你怎么会跟易哥儿过来?”
崔昱叹了口气:“我们到荣福堂去吃席,四叔不见文湘,就问了两句,知道他在家,就叫崔易来叫他。本来跟我没关系,他非要拉着我一起过来,我才跟过来的。”
润大太太沉思了会儿,又低声问道:“姜云璧跟你们是前后脚进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