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桐腾出手来,走到床边,对躺在床上坐月子,正喝鱼汤的萧氏问道:“娘,外头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你身子怎么样,明儿能出去吗?”
萧氏精神好得很,血色正好,圆润了不少,说话中气也挺足,要不说傅新桐生两个孩子的时候底子好呢,就是萧氏遗传的好,只见萧氏将鱼汤喝完,交了空碗,一边擦拭一边说道:“能啊,我早下床走动了,就是不能出屋子,脚都关闷了,明儿可得好好的透透气。亲戚那边都通知了吗?傅家的人明儿也得请他们上座,咱们从傅家搬出来之后,家里日子就不太好过了,老夫人着急着呢。”
傅新桐听了之后,点头道:“都安排好了,放心吧。老夫人是该着急呀,府中里里外外,哪里不要花钱?从前有爹和娘你们多少顶着些,好些能担过来的就自己担过来了,现在家里什么都得他们自己掏钱,可不着急吗?明儿老夫人定又要与娘你哭穷了,你得悠着点,这几年,你都七八万两接济过去了,谁家也没有这么接济亲戚的。”
萧氏一叹:“唉,都是亲戚,哪儿抹得开面儿,她开了口,我总不好回她,再说你爹现在是彻底撂挑子了,一点都不管傅家的事儿,也就是我这里她还能再讨些回去过日子。”
傅庆昭自从到了端静公主府,成了驸马以后,对于傅家的各种求救都只一句:我是入赘女婿,做不了主。他一个驸马,可不就是入赘嘛,这么说也没错儿,可谁不知道,他就是不想帮衬呗。
“三四年讨七八万两回去过日子?那是过得什么日子呀。老夫人就是又没钱,可偏还要过贵族的生活,就她这手笔,做派,搁在一些个没生计的王府里,也是比不上她的。有什么可怜的地方呀。”
傅家老夫人从前便是这样,既要排场,又要面子,可手里又拿不出,也不想法子去挣,就一天到晚打别人钱的主意。大房和三房都和她分开过账,大房这几年过得不错,傅音渺也开始学傅新桐做生意了,都家非但不阻止,还很支持,几家铺子越开越红火,时常会拿些好礼回来孝敬大夫人,太太平平的日子,可不越过越好嘛;三房就稍微差点了,三夫人成天的怨天怨地,傅灵珊嫁去了宋家,一年里最多也就回来个几回吧,其他时候连府门都出不了,刚成亲那会儿,三夫人就可劲儿的让宋家帮忙,又是把傅毓敏弄入宫里,又是要宋家给给她儿子作保进吏部,一个忙接着一个忙的要求宋家帮,把宋家算是彻底惹毛了,就算他们家有能耐,可也不能这么指挥吧。
从此之后,再也没帮过忙,每回傅灵珊回家,三夫人都要骂上一通宋家和傅灵珊——还亲家呢,连一点小忙都不帮,归根结底还是你没用!再后来傅灵珊回来的越发少了,谁也不愿意回家就听埋怨呀。
,三夫人觉得家里没指望了,唯独宫里的傅毓敏还有点盼头,可是傅毓敏入宫,那就好像是下雨后的一汪水洼汇入了江流大海之中,想着要凭姿色做宠妃,可是入了宫才发现,来自天南海北的姑娘,哪个不是有着倾国之貌,她那点姿色,根本拿不上手,宫里凭着出身给了位分,傅毓敏是官家出身,拿了个七品婕妤的位,可宫里,单就这婕妤就有好几十个,全都住在储秀宫里,三人一间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三人成虎,成天勾心斗角,还总跟宫外要钱,只说宫里要打点的地方太多了,没钱就没位分,三夫人信了,到处借钱也要供着傅毓敏在后宫里的生活,日子就不太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