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翠浓做了警告,嫡小姐身披男子衣衫、于清晨归家的事儿还是传到了芳菲苑,传到了杨玉燕和灵紫凝的耳中。
杨玉燕吃着清粥小菜,似乎没听见那奴婢所说的话。倒是灵紫凝瞬间瞪圆了眼睛,她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略带兴奋地问,“此事可当真?”
一个身着三等丫鬟服侍的奴婢谄媚地凑上前道,“大小姐,此事千真万确。灵珑小姐回来的时候,奴婢就在现场。夫人立即便让小姐回了内室,可奴婢看得清清楚楚,大小姐衣衫凌乱,身上披得真真是男子的衣袍。奴婢冷眼瞧着,倒像是一夜未归。”
灵紫凝还待追问细节,杨玉燕抬手制止了她。
杨玉燕放下筷子,用浸泡过苏打水的手巾擦拭着双手,冷漠地看着跪于地上的丫鬟道,“你到这里来,可有旁人知晓?”
那丫鬟恭敬地磕了个头,“回二夫人,奴婢是趁着外出采购的空档来的,没有旁人知晓。璃园被顾嬷嬷下了命令,若无必要,一律不得外出不得告假,这次恰逢小姐的衣衫少了一色绣线,奴婢才侥幸得了这个机会。”
杨玉燕点点头,朝着身侧的绯浓打了个眼色,绯浓会意,转身从抽匣里拿了一个荷包递给那丫鬟,“你且先回去吧。日后璃园若有什么动静,只管来报告二夫人,二夫人自不会亏待你的”。
那丫鬟掂了掂荷包的分量,重得直压手,她瞬间喜笑颜开,千恩万谢地行了叩拜礼,跟着绯浓从角门溜出了芳菲苑。
杨玉燕拾起碗筷继续用膳,灵紫凝却略显激动地围着餐桌转圈圈,“娘亲,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把此事告诉父亲呢?父亲最看重礼教,如果让他知道这刚入门的嫡女就犯下了与男人私会的丑事,您觉得父亲会如何处理?”
杨玉燕瞟了眼灵紫凝,不无责备地说,“娘亲教你的沉稳,你全混忘了?那灵珑才十二岁,尚未及笄,即便你父亲知晓此事,也多半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那丫头注意分寸罢了。一个丫鬟的指控,还不足以动摇那古灵儿的地位,也不足让你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小姐。”
灵紫凝收敛神色,有些气恼地坐在椅子上,“难道就这么放了那死丫头?娘亲,那死丫头害我在下人面前失了脸面,还在回廊里跪了半个时辰,凝儿的膝盖到现在还疼呢,凝儿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