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伯府二夫人孙氏,宣化府知府府上四娘子,与沈若华一样远嫁到京都临安伯府高家来,而她父亲孙家庆这一回也是牵扯到惠王的案子里,与沈均儒一样关押在大理寺。沈若华看着孙氏,不由地挑了挑眉,她与沈氏倒是遭遇极其相似,却不知道为何孙氏会与她套近乎。
她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与孙氏招呼着:“是高二夫人呀。”
孙氏见她认出了自己,笑得更是亲热,让丫头把自己坐的圈椅挪到了沈若华身边,坐着与沈若华说起话来:“……四娘子出阁那时候就想跟夫人说说话的,你我都是外嫁来京都,在这里都是人生地不熟,也没个说得上话的人,何况又是……”她叹了口气,眼眶微微泛红,低声说着,“这些时日我可是吃不下睡不好,日日担心着。”
沈若华看着她拿手绢擦了擦眼角,淡淡笑道:“夫人不必如此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会逢凶化吉的。”
孙氏被她平静的语气给惊住了,愣了愣,才挤出丝笑来:“薛三夫人说的是,还是我太过无用,整日除了多想一点法子也没有。”她凑近沈若华,轻声说着,“三夫人可有什么打算不曾,听说大理寺就要结案了,若是定了罪可就要送去诏狱了。”
沈若华把手中茶盏递给一旁伺候的丫头,吩咐她去换盏热茶来,才道:“我又能有什么打算,只有每日上香盼着能得个公道洗清罪名。”
孙氏见她这样说,有些失望,端着茶盏吃了一口,原想着自己与沈若华诉诉苦,说一说委屈,沈若华必然是感同身受,一定待她更亲近些,却不曾想到她半句口风都不露,客客气气地格外生疏。
傅氏与薛老夫人陪着寿宁长公主说着话,花厅里的夫人们也都各自吃茶说笑着,沈若华与孙氏的身边不远处就有几位夫人聊得正热乎,时不时有几句飘过来:“……都已经是从三品的羽林卫指挥同知了,那可是羽林卫,正经的皇家亲卫呀!”
“你说他才多大年纪,就得了宫中这样的看重,看情形过不了多久就能升为羽林卫指挥使了。”说话的人瞧了一眼正言笑晏晏陪着寿宁长公主说着话的傅氏,“难怪英国公夫人这些时日不肯出府应酬,怎么能不膈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