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楚宴哪里配了?单是性格就很是不配,楚宴玩世不恭,肯定讨厌被人管教,应该喜欢小鸟依人,事事顺从他的姑娘。
她呢,不仅不温顺,性格还倔强,同样不喜欢被人过多干涉,以前她便希望自己的夫君会事事顺从自己,因表哥温润如玉,从不管她,她才不排斥与他成亲,如果少女时期的她,未婚夫是楚宴,她肯定会闹腾一下的。
他们两个只是想一想就很不般配。
玉灵却道:“王爷生得这么俊美,当然只有苏姑娘能配得上他了,换成其他女人,天天面对着王爷这张脸,时间久了肯定会自我怀疑吧?”
苏皖竟无言以对,虽然觉得她过于夸张了,不过她脑海中却下意识闪现出楚宴的长相,他确实生得极为俊美,只怕不少女子面对他这张脸时,都会自我怀疑吧?
玉灵拉着她的方姐姐忍不住打探起了苏皖的事,什么如今相貌变了没呀,她也对王爷有意吗,是不是真心愿意嫁给我们王爷呀,苏皖原本还觉得她们处得还算不错,不如不要瞒着她们了,见她拉着她问东问西的,苏皖头都大了,干脆选择了继续隐瞒,唯恐玉灵知道她是苏皖后变本加厉。
陆佳惜同样知道了他想求娶苏皖的事,她的神色却十分平静,心中甚至一丝波澜都没有,说不清是对他彻底死心了,还是已经不敢再嫉妒了。
她确实怕了,一想到容貌被毁的绝望,她对楚宴就莫名有些畏惧,甚至只要一想起他,就忍不住打寒颤,她如今只想养好她的脸,她的手已经被腐蚀了一只,脸上的伤决不能再留下任何疤痕了,若是不能恢复正常,她这辈子都彻底毁了。
第二日,陆太妃才将两个嫂嫂喊到宫里,将楚宴想要求娶苏皖的事说了一下,两人都有些震惊,本以为这消息不过是有人故意散播的罢了,谁料竟然是真的?
这么大的事,她们又哪里敢给什么意见,试探着问了一下陆太妃的意思,见她并不排斥楚宴娶苏皖,只是担心母亲那边不同意,她们才顺着她的话,说了几句苏皖的好话,苏皖曾是名动京城的才女,长得又那么漂亮,只论性情和模样配楚宴自然是极好的,只可惜她身份却有些低。
陆太妃便又将苏皖是苏宝娘亲的事说了一下,她们这才知道,原来当初救了苏皖的竟然是景王,不得不说,这两人倒也算有缘分。陆太妃又岂看不出她们的意思,倒也没再多问,见她们答应了帮着试探一下母亲的意思,她才道了谢。
回了陆府后,她们便去了老夫人的住处,陆老夫人最疼的孩子便是楚宴,楚宴是个有主意的,见他没有喜欢的姑娘,她愁归愁,倒也没有逼他,如今见他竟然想求娶苏皖,陆老夫人多少有些沉默,她也没说同意或反对,只是对大儿媳说,“你让人去一趟景王府,将逸之给我喊来。”
她发了话,楚宴自然不敢不从,哪怕仍被禁足着,仍悄悄去了陆府一趟,他过来时老夫人正在让丫鬟陪她下棋。
她年事虽高,精神头却很好,时常让丫鬟陪她下棋,见楚宴到了,她便让丫鬟退了下去,让楚宴陪她下了一盘。
楚宴是个孝顺的,他愿意哄人时,一张嘴犹如抹了蜜,时常将人哄得心花怒放的,老夫人极其疼他,这个时候纵然对苏皖的出身不是十分满意,也没有出言反对的意思,下完一盘棋,才道:“你真的确定了?非她不娶?”
楚宴一听,便清楚外祖母是不会反对了,便掀开衣袍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外孙儿谢外祖母支持,还是外祖母最疼我。”
陆老夫人冲他招了下手,让他站了起来,“快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你心眼实,若真打定了主意,谁也拦不住你,与其闹得都不开心,我还不如睁只眼闭只眼,我都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棒打鸳鸯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楚宴笑着绕到了她身后,给她按了按肩膀,边按边道:“我知道外祖母是心疼我,您若真不愿意,我也不可能忤逆您,您就是心疼我,才不忍让我为难,您的好,逸之都记在心上呢。”
陆老夫人失笑摇头,“你呀,甭给我灌糖水,苏皖那丫头我也见过,不论才情还是脾性都是一等一的好,可惜却是个命苦的,爹爹出事了不说,娘亲也撒手而去了。她一个姑娘家也着实不容易,小宝那孩子,一瞧就是个懂事的,被她教得极好,她既然早就是你的人了,你也理应对她负责。”
陆老夫人叹口气继续道:“不过她如今这身份,确实有些低,就算你真娶了她为正妃,肯定也少不了风言风语,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才行。我跟你娘都不是那挑三拣四的性子,她若真嫁来了,都不可能去嫌弃她,不过外人怎么说,却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她若不在意还好,若是钻了牛角尖,你们以后的生活会过成什么样都说不好。”
她一心为他考虑,楚宴自然感动,“外孙儿都晓得,苏皖也是个通透的,人活一世又不是为旁人而活,如若什么都介意,好好的生活也会变了样,外祖母放心吧。”
陆老夫人眼中带了点欣慰,“你心中有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