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余孽么?哼,不一定吧。”叶婉冷笑一声:“叶家、许家俱是将门,不说两家家主,就是家丁们武艺也必是不差的,岂是那么容易,说被灭门就灭门的?倘若那所谓的余孽真有那般本事,为何不直接去刺杀夺了江山的当今皇上,或是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偏偏跟区区两个将军过意不去?”
林嬷嬷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那些贼人并不是前朝余孽?”
“就算是前朝余孽,报复了叶家、许家,于他们又有何好处?就为了出一口气?”
林嬷嬷不敢置信,惊呼出声:“不是前朝余孽?那会是谁如此狠毒?”
“与‘前朝余孽’这种说法相比,我宁愿相信是皇帝鸟尽弓藏。”
林嬷嬷不敢置信,惊呼出声:“是皇上?不,不可能!皇上与老爷情同手足,如何会加害老爷?”
“情同手足又如何?世人为了权势,血脉至亲同室操戈的尚不在少数。”何况是没有血缘的“兄弟”,叶婉满眼的嘲讽,人心是最肮脏的。你永远意料不到,与你最亲近的人,下一刻给你的,究竟是温暖的怀抱,还是,插向你胸口的刀。
林嬷嬷呆呆的,她明白叶婉说的话,其实也许是对的。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若当真是皇上所为,老爷多年来为皇上几番血战沙场竟只换来灭门之祸?心下禁不住一阵一阵地发寒。
叶婉拍拍林嬷嬷的背,嘴上安慰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真相到底如何还要调查清楚,才好下定论。”自古功高震主遭忌的屡见不鲜,君臣相宜传为千古佳话的也是为数不少。事实如何,还是要看证据。
林嬷嬷内心里七上八下的,纷乱如麻。
叶婉扶着呆愣着不知在想什么的林嬷嬷躺到炕上,让她好好歇歇。而她自己则是换了身干净衣服,到一旁琢磨记忆中的叶家武功心法。本是想要林嬷嬷再教一遍的,不过看这光景,怕是暂时有心无力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林嬷嬷起身了。神情倒不再那么萎靡,想来是想通了的。想不通又如何?就算知道这个仇人是谁,她也没有能力去报。不如好好照顾小姐,才算对得起主家。
叶婉打坐了近一个时辰,体内竟真的有了些“气感”,这让她惊喜异常。瞧见林嬷嬷正忙活着做饭,起身来到她身旁,道:“嬷嬷,才刚我练了会先前你教的内功心法,现在已有了些气感。”
“呀!”林嬷嬷还在想着心事,被叶婉吓了一跳,险些切到手指。下一刻,突地瞪大了眼睛,震惊地问道:“真的?小姐已经有了气感么?”怪不得她这么失态,之前也教了叶婉近两年,可就是不开窍。她都快认定叶婉没那个根骨,决定放弃了。
“嬷嬷没事吧?”叶婉拉过林嬷嬷的手,并没流血,方放下心来。抬眼见她眼光灼灼地望着自己,又道:“是真的,我还能逗嬷嬷玩不成?”
林嬷嬷得到再次确认,喜上眉梢,嘟嘟囔囔地谢遍了满天的神佛,回过头去继续忙活,一扫刚刚的颓废。看那架势,不论是切菜还是贴饼子,都像是打了鸡血般,有使不完的劲。
晚饭后,叶婉又在林嬷嬷的指导下练了一个时辰内功。而后二人就早早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