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之与汀月三言两语言说了当日之事的来龙去脉,连带着淳于妙绣与姜岐之间的羞耻之事也一并说了,汀月感叹道:“想不到五小姐竟与姜岐公子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可五小姐她……她不是一直钟情于姜衍公子么,怎么又和姜岐公子这般厮混了?”
“这事儿我也一直想不明白,照理说,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半推半就的,我原想过妙绣会不会是被逼的,可仔细一想,当日妙绣那般,分明是心甘情愿,丝毫没有被强迫的迹象。”
汀月却是不再纠结此事,只道:“不过小姐,婢子实在见不得他们这般害你,要不,你随婢子回去吧,咱们去当面揭穿他们。”
姜妙之却道:“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汀月惊道:“你不回去?小姐,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么!”
“对付姜岐还需从长计议,至于淳于妙绣,”姜妙之说至此,忽然冷笑一声,继而言道:“且先整她几回,待我这伤养好了,再回去治她也不迟。”
汀月道:“可是小姐,你住在将军府养伤,没有婢子的照顾,婢子实在放心不下,婢子想,小姐还是随婢子回府养伤吧,这样有什么事情,婢子也好照应。”
姜妙之皱了皱眉,言道:“你说的,我并非没有想过,只是回府养伤固然方便,却也有诸多不便之处。”
汀月不解,“小姐何出此言?”
姜妙之道:“汀月,你可知,这世上最隐秘的下毒方式是什么?”
“嗯……”汀月想了想,终是想不出是什么,是以问道:“婢子不知。”
姜妙之轻笑一声,言道:“是在药中下毒。”
汀月听得一头雾水,问道:“药怎么了?”
姜妙之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身患重伤,瘫痪在床,每日需服药三剂,妙绣向来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而今历经当日之事,她必定更是一心想置我于死地,想方设法要我死。我只怕回府之后,会遇到什么不测之事,加之我如今行动不便,有些事,是我躲不得,也避不开的。”
汀月听至此,已恍然大悟,言道:“小姐是怕五小姐在你的药中下毒!”
姜妙之道:“药能救人,也能害人,药方虽是固定的,可谁又知道药中会不会突然多出来一味药材,我也不可能每次服药之前都检查药材是否无恙啊。再说,这世上的药材有千千万万种,有些药材相生相克,原本无毒的也成了有毒的,你我皆非熟悉药材之人,又如何能察觉出来。”
“小姐说得有道理,”汀月顿了顿,又问:“那依小姐看来,咱们该如何整治五小姐?”
姜妙之冷笑出声,言道:“既然妙绣说我回了营丘祖宅,那我便是回了营丘祖宅,不如你模仿我的笔迹,伪造家书一封,以我之名,告诉她,我已经安全抵达营丘祖宅。”
汀月诧异道:“小姐是想……”
姜妙之接上话,冷笑道:“她以为我死了,那我便是个死人,死人的家书送到她跟前,看她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汀月笑道:“小姐大难不死,不急着回府,反而想着先装神弄鬼吓唬五小姐一番,真是高明。”
姜妙之道:“还有一事。”
“什么事?”
“家书送到她跟前,她必定会怀疑我还活着,所以后山那边,你还需做些手脚,叫她确信我已经死了。”
汀月思忖了会儿,似乎已想到了对策,这便应道:“诺。”
姜妙之微微颔首,道:“你去吧。”
汀月站起身来,福身道:“婢子告退,小姐好生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