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出狱后喝醉的记录不多,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三次。
第一次,他喝多后让简白趁机吻了去。那事还是在之后他们两确定了关系简白才挑了个时机告诉他的。
那次两人躺一起聊天,不知怎么就说到了谁比较有种先亲了谁的问题。余光的脑子里只有自己被简白表白然后自己一冲动热吻他的记忆。他对着简白一顿得意,又自豪又邀功地没少说甜话。后来简白对他嗤之以鼻,然后把自己早在八百年前趁着他酒醉,借着给他喂水然后把他亲了的事告诉了他。
第二次,他也喝醉了,程颖借机诱惑他,他那个时候作为一个正常性取向的男人竟然面对对方的赤身裸|体没有反应。后来还是简白,不管不顾地给他口了,让他重展雄风。
那次,简白在心理上安抚了他,在生理上更挽救了他一回,让他扫了萎靡颓废的状态。
不过那次之后他他妈的也歪了,心里老想着和简白干的那事。令他费解的是,他竟然对那晚不觉得龌蹉恶心,反而回味无穷。为此,他彷徨过恐惧过,还特地又坐了火车跑了次柳河找了回李明。
好在不是矫情的人。对自己的心,一旦确认了也就坚定了。
后来就是简白的告白,那个时候正中他下怀,他再没错过那个人,接受他也放飞了自我。
第三次就是昨晚。说实话喝得还没前两次多,但就是醉得厉害,脑子里空空的完全断了片。
医生说得话含蓄了点,通俗的理解就是他----余光竟然在完全没有任何知觉的情况下被人爆菊了。
对方是谁想不起来了。说完全没有知觉吧也不全算,至少他做了个梦,又上天又入地的,那感受也算是真实,好在梦里的人是简白。
余光边扭裤扣边叹了口气,这事必须得查清楚,谁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敢捅他?他长得像基佬吗?不过,如果是梦里的那个人……
还没想完,医生在那开完了单子。
“药记得得擦,有人帮忙最好,没人的话自己摸索一下,记得早晚洗干净,用手涂,上完大号也要洗,也要涂。最近不要久坐,伤口不容易愈合,记得睡觉要趴着,忌口辛辣刺激的食物,少抽烟少喝酒,最重要的是——房事上休战一阵子。”
医生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余光撇撇嘴,还在想着要是被他逮到那个肇事的人,他非得按着对方双倍的程度返还回去。
“我给你再开个单子吧,你去妇产科那再买个坐垫,像救生圈那样的,孕妇生完小孩康复的时候就用那个,那个坐着你屁股不会疼。”
医生瞧他长相和打扮挺像模像样的,好心做好事。
余光心里又把那个爆了自己菊的人骂了不下七八百遍,然后拿过所有的单据一瘸一拐地出了gāng肠科。
以前这种跑前跑后的事基本都是陈越山在做,这次的事比较尴尬,他没法告诉越山真相,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来。
他连看个痔疮都把陈越山支得远远的,别说现在这情况了,到底是要维护自己的形象,也幸好陈越山没跟着。
妇产科是单独的一幢楼,余光从综合大楼下来直接挑了小道往后头走,还没到门口,一抬头遇见一熟人。
几名上了年纪的大夫簇着阮元从一幢楼里出来。一伙人把人送到了外头告别,阮元眉头紧锁,眼神深邃,一个主任样的医生对他说了句:“阮公子,什么时候方便再带太太来检查一下。”
阮元微点点头,一转眼见到了余光。
两人目光对了下,谁都没和谁打招呼。
余光抬眼往后头那幢楼上的字牌一瞟“妇科产科”。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他估计着他们可能要有孩子了。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儿子,他心里荡了一下,淡着眉眼从阮元身边经过。
阮元也没和他招呼,转回眼又向医生们咨询了几句就走了。
因为心情糟糕,回去路上余光全程静默,陈越山以为光哥是病得厉害,没敢多嘴吵他,把他直接送回了公寓。
小六是接了余光的电话来看他的。和陈越山不同,小六见过余光最糟糕的样子,余光在他跟前不需要端着架子,大家以前同为囚犯,半斤八两同一个阶级的兄弟做了好多天,所以对着小六余光更坦然。
他屁|股疼是事实,也不需要装什么形象高大,自己脖子转不过,摸索不到伤口当务之急就是找个人来照应一下。
小六来的时候余光靠在窗口抽烟,家里打扫的阿姨为他开了门就走了。他径自走到余光的身后,看看他有些落寞的背影又看着桌上那一大袋子药品干脆不出声自己去翻起病例来。
不多久,小六腆着嗓子对余光说到:“光哥,医生叫你少抽烟。”
余光愣了下回身看他,几天未见,小六看着神色不错,他暂时撇掉心中的不郁摁灭了烟头让他过去。
小六老老实实走近,在离余光一米处站定,一双小鹿一样水汪的眼睛看着余光,眨了眨才复问:“光哥,你病了?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