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甄珍去地铁口的路上甄珍的手机响起,她盯着屏幕,铃声不知疲倦得响了好久,慢慢得止了声息,季橙瞥了一眼“陈实?看来熬不住给你打电话了,怎么不接?”
甄珍摇了摇头,快步进了安检,回头朝季橙笑笑“我自动放弃还不成嘛。”
季橙刚要数落她,自己的电话也响了,甄珍看她一眼“快接吧,我回去了,拜拜。”
季橙给她摆摆手,转身接起电话“喂?”
“请问是季女士吗?”
“我是,您是哪位?”
“您好,我是枫岚协会的理事长赵梦岚,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我刚刚开完会,下属的员工给了我你的名片,想问问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最近有一个公益活动正在筹划,正在寻求合作的外包公司。”
“枫岚——”
“哦,我的部下在西安的行业展上拿了你的名片,极力给我推荐”对方在电话里笑了一下“不知道你现在手头上有没有筹划的项目,若是时间上排不开那咱们就再议。”
“没关系,我有时间。明天几点?”
“上午十点可以吗?我们协会的地址一会儿发到你手机上。”
“好,没问题。”
季橙挂了电话先给欧阳慧发了条微信,说明早要见客户,中午回公司,得到肯定答复后她又看着手机微信里陈启的头像,点开,打了几个字“明天不用接我。”
陈启刚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擦头发,顺手点开电视,身旁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手上还沾着水,百无聊赖得用一根手指滑开,看到这条微信他赶忙擦干手,拿起来看着这几个字发呆半天。
最近季橙总是不用他接送,这是要辞退他的节奏啊。
陈启仰躺在沙发上,头发还湿漉漉的,枕着靠垫湿了一大片,潮乎乎的,他不以为然,还看着手机,噗呲一声笑了,手指也迅速打着字。
“你不会是怕见我吧。”
季橙站在地铁口看着陈启的回复,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她打着字,都是些心里质问的话,最后想想还是一一删除,只回了个“也许吧。”
陈启坐起来,又把毛巾包住头发使劲揉了揉,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他慢慢回着“那我赔礼道歉。”
季橙心里莫名得怒火,这人虚假的伪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想想不是让人心寒,而是恐惧,从季橙知道陈启是自己同行那一刻起心里建设了好久,为什么他要伪装成的哥?为什么他会刻意靠近?不会是开玩笑,不会是无意的邂逅,季橙大致猜出来他要干嘛,也正因为猜得差不多,才更怨恨他此刻的调侃。
季橙回了个“用不着。”就把手机塞进短裤兜里朝家走去。
陈启看着屏幕,虽然看着季橙回复的三个字好像有点怒意,但他笃定自己把季橙吃得透透的,他看着屏幕,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四……
数到一百了,手机的屏幕也渐渐暗下来,陈启皱了下眉头,难道不回复了?
他又倒回沙发里,闭着眼默默思考,哪句话惹着姑奶奶了?刚刚不都是开玩笑嘛,季橙也是个欲情故纵的人,陈启约莫算计着她肯定一会儿就沉不住气再发来一条数落他的消息,但都没有,手机就这样安静的躺着。
突然又震动了一下,陈启腾得坐起来,看着新微信的提示他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小心眼!
但打开是公众号的推送信息,陈启搔了搔头发,恶狠狠的按了不再关注,这些无聊的公众号总是发些没营养的消息,他站起身回卧室坐到电脑前,搜索了下美澳的官网。
保密工作做的还挺彻底,官网上挂出的公司介绍里有人员的照片,却单单没有季橙的,连群像里都只放了户外拓展活动的,季橙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影,他又在百度里搜索“季橙”,都是些同名同姓但并不是她的人,陈启靠在椅子里,抬头看着卧室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家都忍着,都一根筋的不回头,她有她的猎物,而她却是他的猎物,世间无非是无数个男他和女她,不必太介怀。
季橙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个开了有些年头的音像店,住的近,老板偶尔坐在门口,但只是每次碰面看着面熟,从未打过招呼,音像店开在最繁华的旅游区,小小的一间沿街胡同正门装成了门脸,大大的玻璃窗户前摆着个小电视,面包机那么大,赭黛色的,店里装得比较复古,也是那些陈年的黑胶唱片和电影蓝光碟盘被成天直射的阳光晒得发黄,看着生意应该不怎么样,可是小老板一开店就是五六个年头了吧,没认真计算过,北京有好多这种把自家胡同改一改开个小店的坐地户,吃老本,没有租金,支出纯是购买这些东西的成本,进项那就要看老板会不会做生意和心情了,心情好的时候他也免费送。
老板年纪看着跟季橙差不多,长头发,一脑袋的小辫,好多天不洗的状态,这会儿在门口支了张大学寝室用的那种小地桌,搬了个马扎儿坐在外面,手里拿着个手握式的小风扇,端着一大碗炸酱面一屁股就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