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爸。”
他看着唐赤龙离开,确保他拐弯之后,唐涢清直接走到医生面前,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目光深沉,幽幽问:“堕过胎?”
医生盯着那张白金卡良久,为难地笑了两声,“先生,我们有明文规定,不受患者一分一毫。”
唐涢清没管他说什么,直接伸手把卡递过去,又重复了一遍,“被家暴过?”
医生四下看看,“先生,这不好。”
唐涢清道:“最后问一遍,我妹妹是不是从山上不下心滚下去受了伤?”
他连忙用文件挡住那张卡收入白大褂的口袋里,咽了咽口水道:“没家暴、没堕胎、就是摔得,病历那里我会写清楚的。”
识趣的人。
唐涢清道:“好,那麻烦医生了,我妹妹情况怎么样?”
“还好,门匾掉下来的时候被缓冲了下,具体什么情况还要等醒来后的检查,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没什么大问题。”
唐涢清道:“刚才出来的是你老师?”
“刚才?你说那个国字脸的吗?是我导师,你们慌慌张张把人送过来的时候医院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后来发现没什么事,我导
师就先去下一场手术了,这里就交给我了。”
唐涢清离开前里面的主刀医生出来过,他分明交代好妹妹的旧伤不用对外透露,结果没想到换了个医生,如果他再来晚一点,
后果可能超出他的预料。
“我妹妹现在的主治医师,是你了,是吗?”
“啊对,是我。”
唐涢清拍了拍他的肩,“刚才那个男人的脸你记住了吗?”
“大概吧。”
“摸着你兜里的卡告诉我,记住了吗?”
“记住了!”年轻医生当即道。
“好,那个男人,轻易不要让他接触我妹妹懂吗?”
医生点了点头,“明白!”
唐涢清欣慰地勾上他的肩,压低了声音道:“你们这行熬的久,遇上个贵人能省多少年的光阴,你都明白,所以有些事有些话不
要我多说,你自己机灵点,知道吗?”
“知,知道!”
手术室的门打开,唐柚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被人推着出来。
唐涢清松开她,转头围到唐柚旁边,伸手覆上她的额头,压低身子靠近她的耳边。
他目光复杂,忘了她的脸颊良久,最后道了句对不起。
唐御凌办完手续回来,走到他身边,“刚上来碰见了二舅,他说你在这儿。”
唐涢清抬头看向医生,“我妹妹就交给你了。”
“好。”
说完他拉住唐御凌的胳膊离开原地,唐御凌茫然的问,“你跟那个年轻的医生熟?”
“那种人,不熟。”
“去哪儿?”
“没人的地方。”
唐涢清口中没人的地方,就是医院的天台,夜里的冷风狂灌,大雪纷飞。
两人站在天台的楼梯口,唐御凌递了支烟,“有什么事,说。”
唐涢清没有接过他手里的烟,直接凝望着他的双目,薄唇微启,“我怀疑是二叔。”
唐御凌的手停在半空,而后放下,把烟重新塞回了盒子里,头也不抬地问,“怎么怀疑的?”
他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怀疑二叔什么,而是怎么怀疑的,难道你知道我在怀疑什么?”
“怀疑伤害你妹妹的人,是唐赤龙。”
“是,怀疑伤害我妹妹的人是他,但是伤害耳耳的人,我确定是他。”
唐御凌的神色微变,他道:“放火的人是他?”
“不知道,放火的人包括在那辆车上做手脚的人是谁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二叔绝对想害死你儿子。”
唐涢清已然连个爸都不愿意喊,亲眼看到他进了保温室,再出来后耳耳就险些丧命,他已然没办法把他当父亲一样去看待。
唐御凌看了他两眼,开口道:“那辆车上动手脚的人是我。”
“什么?”她诧异,听唐御凌讲述这其中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