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下山总要对着楚可可来一句,“你爷爷我来也!”
换来一阵拳打脚踢。
他抗打的本事全拜楚可可所赐。
楚可可问他:“我为什么没有朋友?”
“强者只需要对手,不需要朋友。”唐涢清学着动画片里的中二台词,对着她威风飒爽地解释。
后来他把自己坑了,作为附近唯一一个不会被她拳头打哭的人,楚可可暗下决心把唐涢清当成了对手,发誓总有一天要把唐涢
清打哭。
唐涢清避之不及,挨了不少拳头,但愣是没吭过一声。
山下附近的家长时常找楚可可妈妈理论,说楚可可打人太疼了。
她妈妈也特飒爽一女人,撑着门把所有人拦在外面,扯着嗓门吼道:“疼什么疼!小姑娘打人能有多疼!你看楚家那个小子就不
嫌疼,亏你们儿子比我家可可长得壮吃得多,小姑娘软软的拳头打两下就哭了,丢不丢人?”
二叔听着消息,问唐涢清,真的不疼吗?
唐涢清一撸起袖子,淤青不少。
他道:“我觉得楚可可就是没用力,但是打起来就是疼,啥毛病啊这?”
“那你还经常跟她打?”
“她不打我就去打其他小孩儿了啊,二叔我现在学精了你知道嘛,我让她打不着就好了,她跑的没我快,就当跑步锻炼身体吧。
”
他好难,年纪小小就承担了不该承担的痛苦。
他那时候不知道,只要他假哭一下,楚可可就会放了他,但是小男孩儿性子倔,再疼也不出声。
唐御凌问他为什么老和山下那个小妹妹一块玩,家里这么多弟弟妹妹他都不管。
唐涢清也不知道,可能主要还是好奇她怎么能打人这么疼?
山下的小朋友很多很多,山上旁系的兄弟姐妹也很多很多,唐涢清总是被人围着的,但是被人围着的他总会从人群中钻出来去
找一个公园里一个人翻跟头的小女孩儿。
唐涢清去美国见妹妹,那时候妹妹还很小,一丢丢,刚会爬,住了几天和妹妹玩,觉得无聊,把她放在地上喊:“卿卿,打我。
”
这是受虐受出症状来了。
唐涢清小学比楚可可大了几级,放学去找她,唐涢清让其他女生喊他学长就好了,到楚可可这儿就不一样,书包一撂,屁股一
坐,翘着短短的二郎腿道:“楚可可,爷爷来接你放学了。”
他犹记中学运动会那会儿,一个人参加运动会只能报三项运动,楚可可把表全填满了,体委一个个给她划掉,留了跳高跳远和
铅球,最耗体力的都给了别的女生。
楚可可跟他诉苦没有表现的机会,唐涢清满脑子都是她体委,喜欢她。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自己养了十来年的小媳妇儿被人给惦记上了,这能忍?
这自然不能忍。
但是他作为学长,能欺负学弟?
这自然不能欺负。
但是宣布主权是可以的,他直接从预备场拿着水走到他们班的区,把水扔给楚可可,昂着头道:“楚可可,待会儿记得给我送水
,跑三千很累。”
楚可可白了他一眼,“终点那里有,你自己拿啊,我离终点这么远。”
“孙女送给爷爷的,甜啊。”
“神经病。”
他当着全班宣告主权的行为,在楚可可眼里是神经病。
唐涢清细数这么些年来,他不少干过这样的事,可楚可可就是脑子笨,怎么也看不出来,就以为他耍她。
他本想着等毕业,等高考结束,等楚可可聪明一点,他就去楚家宣告主权。
可后来谁又能想到自己的人生会迎来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呢?
唐涢清直接放弃了学业自己出国,为此唐仲庸大怒,和他这个孙子的关系极度冷漠。
几年来,唐涢清断断续续回国,不怎么回唐家,楚可可在a省和清远来回待着,唐涢清回国就是她在哪就去哪儿。
他的壁纸,不是什么玛卓梅奇的少数民族,倒过来念,是他的青梅,她的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