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竟然忘了，段庭晸是个喜欢得寸进尺的男人！

他的五指插入她的秀发间，轻声呢喃，“起码献个身，嗯？”

唐柚的脸霎时间红透，她一手举着手机，一手阻挡住两人身体的接触，颇带诧异地问道，“叔，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啊，这这这怎么就，我没，准备好啊。”

“那就当我提前通知你，可以准备了。”段庭晸伸手揽着她的腰，“我等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你知道等待是对一个男人的极限挑战吗？”

“那，那也要等，等我……”唐柚含糊不清地说着。

“你成年了，我们睡过了，关系确定了，还要等什么？”

“等结婚？”她脱口而出。

“提前行驶我作为丈夫的义务不可以？”

唐柚脸颊绯红，发着烫呼呼的温度。

段庭晸道：“可以吗？”

征求结果的语气，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从爱上她后经历的事情太多，他克制了太久，总觉得小孩儿还小，应该多等一等，但是现在他觉得等不下去了。

把她占为己有才会有安全感。

唐柚眼眶一酸，俯在段庭晸的颈窝间，低声道：“叔，我害怕，有阴影。”

段庭晸动作猛然顿住，他缓缓松开唐柚，所有的思绪如被击碎的玻璃般落在他的心上。

那晚上的阴影，是他给她的。

令她恐惧的源头就在于自己，段庭晸伸手抚上她的脸，神情悲伤，望着唐柚的双眼都觉得愧对于她。

“对不起，是我。”

唐柚见他这样自己心里也难受，勉强自己笑了两声，开口道：“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也在克服啊，叔你看，我以前都不敢看你，我现在敢亲你了。我觉得要不了多久，我肯定能准备好，别急好吗？”

说着还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是在努力克服，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下，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

段庭晸起身坐在椅子上，顺手把唐柚拉了起来，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桌面出神。

手机上的游戏已经结束，他们已经退回了游戏房间，她看到游戏界面上那个聊天窗口上的一堆问号，直接退出了游戏房间，把手机扔在桌上。

段庭晸见她没玩了，于是道：“过来。”

唐柚挪了挪凳子凑过去，一脸乖巧。

段庭晸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下巴在她额头上摩挲着，“小孩儿，那晚上，恨我吗？”

她以前从不敢去回想那晚上发生的事，直到和段庭晸亲近了，才慢慢把心底那份厌恶抹去。

恨吗？

自然是恨过的。

“叔，我不想骗你，那段时候我枕头下面就是刀，可就算这样我也没睡安心过。我恨，真的恨，恨不得像游戏里杀人一样，从头到脚，一刀一刀。”

段庭晸伸手抱紧了她，“对不起。”

“从什么时候释然的，就是听说那晚上你也是受害者的时候，那时候恨依旧是恨的，更多的是憎恨命运不公吧。坦诚说，我那时候每天都在想我该怎么死？从楼上跳下去还是吃药，亦或者直接上吊好了，绑根绳子在阳台，勒好脖子后跳下去。”唐柚倏尔呼了口气，“但是我没敢，我很胆小，也很怕死。”

段庭晸微微红了眼，他竟然差点失去了她，亲手推她离开这个世界。

倘若她真的寻了一条不归路，他又该怎么办？

他低下头，吻上她的额头，“恨我吧。”

唐柚抚上他的手臂，“叔，你为什么要爱上我，你不对我好，我就能一辈子都恨你了，生活在黑暗的回忆里，抱着仅有的记忆苟延残喘。”

她道：“明明我已经适应了黑暗，你却把我拉向了光明，而我又是那种没有什么贪念的人，就那么一点温暖，一点点就会妥协，可是你给了我全世界啊，叔。”

段庭晸抱紧了她，“傻瓜，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再也不要原谅他了。”

唐柚仰头，嬉皮笑脸地开口，“可是你在，还有谁敢欺负我啊。”

段庭晸低头贴上她的额头道：“我在，没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