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这个身份教过你什么,谈不上我的责任,你自己的事自己扛着。”
唐雨威来回看着他们两个,好想说点啥劝劝架,但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憋出来一句,“二叔,你那心软的性子全家都知道
,越这样说就显得你越在乎清哥。”
“……”唐赤龙瞪了他眼,“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
“那我不说话了。”唐雨威悻悻闭嘴。
唐赤龙看向旁边那个若无其事般的男人,“还有你,安分点。”
唐涢清道:“我保证不离开这座山行吗?反正我回来就是参加祭祀的,肯定不会跑,爸你也不用老找人把我捉回来,给我点自由
。”
“给你自由就是害你。”唐赤龙道,“从今天开始,你一步都不能踏离主院,你的朋友我让可可带上来。”
“啧。”唐涢清咂舌,却也没办法不妥协。
此时此刻的唐柚刚从缆车上下来,他们从那个山头坐到这个山头,又乘着缆车原道返回,坐久了缆车双脚踏上地面的感觉都那
么奇异。
她从园子里出来,看到外面如长龙般沿路停着的车,不由得惊讶,“一个祭祀,这么多人?”
“你看他们,不觉得更像交友会吗?”
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又是寒暄,又是比较,表面上大家和和气气,其实暗地里不少人都在针锋相对。
世家其实某种含义上就是上流社会的各大家族了,凡是有点地位的人都想借着别人来攀爬得更高,地位本身就很高的家族也想
通过收揽其他人来巩固自身地位。
她问道:“叔,和他们交好的话,对帝国集团也是有利的吧?”
段庭晸道:“有利有弊,不需要冒这个风险。”
唐柚无奈地叹了口气,“人世间最复杂的不是高数,是人际关系。”
“小孩儿年纪不大,懂得倒不少。”
“就当你夸我了。”
山脚下的人越来越多,纷纷攘攘的往山庄的方向过去。
唐柚道:“叔,我们绕一绕吧。”
她的身份暂且不论,但是段庭晸最近因为遗嘱的新闻热度正高,被人认出来终归不好。
他同唐柚意见达成一致,直接拐弯走了旁边的石子小路。
段庭晸临时接了个电话,唐柚给他让出点小空间,一个人在小路上蹦跶,忽然一道身影引起她的注意。
那人佝偻着背倒在地上,好像是受了伤,预备撑着地面站起来,却几次都倒了下去。
唐柚回头看了眼段庭晸,他还在谈事情,她叹了口气,索性自己急冲冲跑过去,离近了白看清楚倒在地上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
人。
他的拐杖掉在坡下面,而脚卡在石头和树根处动弹不得,他四下望着像是再找什么东西,抬头就看到了唐柚。
她蹲在老人面前:“爷爷我来帮你吧。”
他望着唐柚的双眸出神,这双眼同他逝去的妻子太过相似,深棕的眸子倒映他如枯木般的皮肤,世间过得太匆忙,他已经几十
年没在别人眼中看到过自己。
唐柚观察着把老人夹住的那块石头,不由得猝起眉头,太深,得挖下去?
这棵树就长在巨大的石头边上,唐柚纳闷,“爷爷你这是,怎么夹住的啊?”
“走累了,想坐上去歇歇,倒了。”
唐柚寻思,能夹这么准,这位老爷爷是坐在石头上打坐了吧?
“小姑娘啊,我想问问,你是来参加祭祀的嘛?”
唐柚看着他因为被夹住擦伤滴下的血柱,显然伤口不小,这个老人就没有疼的感觉嘛?还能这么镇定自若,波澜不惊地跟她说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