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帝国集团和这个女孩儿之间，我选哪个？”

“如果放在以前，自然是帝国集团，现在可不一样了。”阿晨道，“我可亲眼看着昭哥你冒着危险跑到这边救这个小女孩儿，昭哥啊，心软害自己，虽然说你早就不当雇佣兵了，但是这个道理你也忘了吗？”

小女孩儿眼中的泪止不住地往外流，身子已然抖成了筛子，却一声不敢哭出来。

旁边有人道：“阿晨哥，先把人带回去再拷问，现在不合适。”

四周的枪声还没有停，两方的枪战还在继续。

阿晨道：“急什么？那一百名特训兵早就被段庭晸调去伏击了，死的死，伤的伤，你以为还能有人过来救他吗？”

“可是……”

他不耐烦地看向赵昭，“你也看见了，我时间不多，你说怎么办？算了，回去吧。但是这个小姑娘啊，可能不老实，乱跑，剁了她一只脚行吧。”

他说着就举起了手中的刀，小女孩儿吓得哭出声来，稚嫩的声音重击赵昭，他冷斥道：“住手！”

“昭哥愿意合作了？这多爽快，行吧，那这小孩儿我先给你留个整的，看昭哥后面合作态度决定她，还能剩些什么。”

他挥了挥手，示意带人离开。

赵昭见他转身的那一刻，猛然抓住身后人的手臂，只听咔嚓一声，赵昭猛地把人放倒在地上，夺了他的手枪，连开三枪。

阿晨反应过来转身射击，赵昭掐着一人的脖子挡在他们身前，所有的子弹都打在这个倒霉鬼的身上，近距离的血肉迸溅令人胆战心惊。

子弹声音突然止住，赵昭听见了换弹夹的声音，当即捡起地上的枪，对准阿晨，他纵身一闪躲了过去。

赵昭的枪口猛然换了个方向，射向身后预备站起来的男人。

“昭哥，你觉得你带了个小孩儿，打得过我吗？”阿晨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他看不清。

一声枪起，赵昭闷哼一声趴在地上，单手强撑着地面。

小女孩儿抽泣两声，“大哥哥流血了，痛痛……”

“我还是觉得杀你没意思，你说下一枪我打在她的腿上怎么样？”

赵昭看到闪过的身影，猛然射击。

“昭哥你往哪儿打，我在这啊。”

“砰——”

赵昭猛地抱住她，又一声枪响，他口吐鲜血，洒在她粉色的裙子上。

“挡枪啊，有意思，昭哥你觉得下一枪我打她哪儿？”阿晨道，“不过你还能撑几枪啊，还没死也是奇迹。”

赵昭没去管他，低声对怀中的小女孩儿道：“别哭，发生什么……都不要哭，哭没用，你很坚强，待会儿……”

他话未说完，影子又出现在前面，他开枪打过去。

阿晨道：“昭哥，我没动你也打不准了吗？我刚开始当雇佣兵，昭哥你是所有人的榜样来着，传奇？本来是可以传奇，但是你为什么后来就甘心给段庭晸当一个蚂蚁大小的司机了呢！你知道你的人头在榜上几位数嘛，你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嘛！昭哥，你以后再也不是传奇，你就是个孬种了。”

小女孩儿缩在他怀里哽咽道：“大哥哥才不是，大哥哥是英雄，是警察！”

“他才不是，警察多伟大，警察是救人的，他个孬种是杀人的，他是个坏人！”

“大哥哥不是！”

“砰——”

这一枪打在她的脚边，小女孩儿吓得一哆嗦，咬了咬牙没哭。

“在做游戏，我不怕……”

“嗯，很好，不怕。”

赵昭刚张口，口中的血从唇边流落，他再也撑不住，整个身子压在她身上。

“大哥哥？”

小女孩儿试探性地喊了两声，伸手推了推他，毫无反应。

她急了，“大哥哥你说话呀，游戏还没有结束，你要，你要起来抓坏人的，大哥哥。”

“抓坏人？”阿晨从黑暗中走出来，看着遍地的尸体，讥笑道，“你看看他杀了多少人，他自己就是个坏人，自己抓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