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柚咬了下嘴唇,继续道:“我不打掉他。”
段庭晸无奈道:“别争了,你有你在乎的,我也有我在乎的,这个孩子留不住。”
她哽咽道:“为什么啊,他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是我那晚上喝酒,是我那晚上跑出去买醉,他什么都没做过,刚刚诞生在这个世界,还没来得及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一看我,什么都没来得及。”
“那晚上是我去找你,你人都没清醒过,又怎么会是你的错。别自责了,睡吧。”
唐柚抓着他的手腕,小声地哭着,“我真的,真的能把他生下来的。”
“没必要。”
没必要为了他日日夜夜地折磨自己,他当真不愿意再看见躺在病床上难受到辗转反侧的唐柚。
唐柚抚上双目,心中痛苦得呼吸不过来,哭着闭上眼,“段庭晸,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好,我明天陪你做完手术,就不见你了。”
他的手都在颤抖着。
恐惧?害怕?愤怒?
他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最后一道光都消失了。
狂风席卷a省,骤雨在凌晨而至,雨点拍打在玻璃上,有着将其打碎的势头。
不过是一夜,次日清晨护士去庭院的时候,看见落了满地的绿叶还有细枝,那些比较大的常青树也垂下了些粗狂的树杈。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气息,没有那种清香,只让人觉得洗了一嘴的土渣那么难受。
随着庭院被打扫干净,有些病人趁着凉爽的天气,披了件外衣下楼散步。
医院顶楼的手术室的灯亮了。
那天,成为段庭晸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噩梦,也注定追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