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问张口问,可嘴唇竟像是被黏住了一般。
说是打死也不要哭的,可女孩还是软弱的红了眼眶,弱弱的声音焦灼地问,“薄,薄先生他……”
慕青忙道,“薄先生在天池台遇刺,中了枪击,击中的是胸部的位置,好在不是非常准,并没有射中心脏和重要器官,现在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只是……失血过多,仍然在昏迷,还没有脱离危险。”
沁宝小小的身子猛得向后仰了一下,差点栽倒下去,好在慕青眼疾手快地扶稳了她,“太太您身体不适吗?”
沁宝眼眶红红的,强忍着不流出泪了,她抓着慕青的胳膊站稳了,坚定地摇摇头,“没事,我没事,我现在可以见见他吗,我真的……真的很担心。”
慕青叹了口气,“您如果有身体不适,请一定要告诉我,否则您出了事,薄帅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拿刀劈了我。”
沁宝苦笑一声,看了薄叔叔的情况已经远远没有慕青起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那么危险了,否则慕青不会还有心思开玩笑。
慕青领着小姑娘往里走,一边走一边低声说,“医生说,先生在24小时内能够醒来就算脱离危险期,应该没有大碍,如果一直醒不了,就难说了,这里医疗水平有限,倘若先生超过20小时未醒,我会尽一切办法将先生送去最近的大医院。”
沁宝想着这样的环境,必定是为了保密,真的难以想象这样条件简陋的手术下,薄叔叔受了多大的苦。
她咬唇问,“为什么会中弹的,薄先生……有人要暗杀薄先生?为什么在天池台暗杀他?”
慕青叹息,“先生是为了救总统先生而中弹的。”
沁宝震惊,心中忽然了然。
天池台是什么地方,就相当于某国的白宫。
难怪薄叔叔会受伤……
她又难过,又心疼。
慕青轻轻推开红木房门,低声道,“太太,医生还在清理手术现场,您先在门口等一会儿,迟些我……”他还未说完,沁宝一个劲地摇头。
小女孩绵软的嗓音柔弱,却异常坚定地道,“让我进去吧,拜托你了慕青,我真的很想快点看到他……”
慕青不敢招惹太太,只能勉强点头,“那么您,请做好心理准备。”
……
沁宝发誓,她真的已经很努力地做心理准备了。
可亲眼见到到处鲜血的可怖场景,她还是被吓坏了……
她死死咬着唇,床上身材高大的男人,身前缠满了纱布,隐隐透出红色的鲜血,床单上也有很多无法处理的血迹,走来走去的医护人员手中的止血棉上,更是一团一团的鲜血。
薄叔叔,一定痛死了吧……
沁宝艰难地站着,等待医生将纱布完全缠好,挂上输液的吊瓶,又一次次嘱咐护士,然后才离去。
沁宝小步小步地往前挪,终于走到了床前,她半蹲下身。
一瞬间,仿佛突然就忘却了这个房间里还有别的人。
一瞬间,仿佛突然就遗忘了整个世界……
眼中只有他。
……
她小心翼翼地捧住他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掌,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又将他冰冷的手捂热了,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薄叔叔,你会醒来吧,答应我,一定要醒……”
“薄叔叔,你还要我吗,如果你醒了,我再也不拒绝你了,我们真的在一起吧,我把自己给你,好不好……”
“叔叔……”
……
沁宝在房内守了一整夜,整整一夜,她都不吃不睡。
靳伯不知何时也被送来负责照顾薄先生,见到她这个样子,头疼的不行。
他在茶水间私底下埋怨慕青,“你把她弄来做什么,她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若是出了事,你担待的起么?”
慕青扶额,“靳叔,我一时脑抽,薄帅昏过去之前,一直对我重复,确保太太的安危,立刻找到太太保护起来,手术疼醒的好几回,也一直问,太太找到了没有,我想着,这么心肝宝贝的东西,送到薄帅身边,兴许他能快些好起来……”
靳伯连声叹气。
沁宝出来倒水,不小心听见了,尴尬地转回头。
心乱如麻。
薄叔叔危急存亡的关头……
居然还,记得她。
她何德何能呢。
“薄先生醒了!薄先生醒了!”
气氛一下沸腾起来,昏迷了将近十二小时的薄少帅,终于醒了。
沁宝几乎是奔跑着回到房间,见到睁着眼睛虚弱的男人,眼泪忽然就决堤——
薄先生冲她招了招手,苍白的唇,扯出一抹微笑。
“心宝,过来。”
---题外话---今天真的……太难受了,姨妈痛,坐都坐不住。
抱歉哈,二更我还在写,写好就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