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的检查项目有一大堆,内科、外科、眼科、耳鼻喉科,还有血常规、尿常规等,两眼视力测出来,一只1.5,一只1.2,陆适拍了拍体检单:“没想到我视力这么好。”
高南拆了片口香糖,“理论课听说很麻烦。”
陆适问:“多麻烦?”
“什么空管、法规、飞行原理、飞机构造,这些都得学。你确定你还能上课桌?”
“罗里吧嗦,”陆适继续下一个体检项目,“你要是有兴趣,也去报个名,公司报销。”
“我?算了吧。”
下午的时间全都泡在医院里,结束后陆适独自一人回公司。
员工已经下班,陆适把所有的灯都打开,走进办公室,却没有再开灯。他在半明半暗中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躺在大班椅上慢慢喝着,喝完两杯半后收到狐朋狗友发来的信息,一群人在酒吧等着他开局。
陆适立刻弹起身,喝完杯中剩下的酒,掸掸西装上看不见的灰尘,哼着小曲,精神抖擞地走了。
音乐震耳欲聋,酒杯酒瓶滚了满桌满地,陆适的西装早就不知道扔在了哪里,他咬着烟头,半眯着眼,双手五、十、十五地划着,烟灰扑簌簌地掉落在他的西装裤上,狐朋狗友喊了他半天他都没听见。
“陆大老板——陆适——”
陆适输了,又灌了一杯酒,才听见有人喊他,“啊?”
狐朋狗友拿着部手机挤进来,“你电话,十几个未接,快点儿看看是不是有急事!”
陆适接过手机,才听了一句,脸色立马沉了。
安杭司法鉴定中心,大门被人堵了。
钟屏忙碌了一下午,天黑才从实验室里出来,看见同事们都没下班,心中感慨大家的敬业精神,谁知道转眼就看见沈辉和保姆,却不见陆学儿。
她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赵主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气急败坏地小声说:“我就知道要出事,你看看看看,触霉头,怎么惹上这一家子!”
钟屏一头雾水,脑子里还想着一对对基因组染色体,“怎么回事?”
“陆小姐不见了。”
沈辉走近,说道。
事情经过极简单,晚上陆学儿要出去吃饭,上车之后发现后座有一只桃粉色的钱夹,说是钟屏落在车里的,要物归原主,人下班了也可以交给保安。一行人赶到中心,灯光大亮,打听知道钟屏还没走,正好。
陆学儿要上厕所,保姆在门外等候,却迟迟不见人出来。
结果已经摆在面前。
沈辉问:“你刚才在哪里?”
钟屏说:“你不是怀疑我藏人吧?我一直在实验室。”顿了顿,“我跟陆小姐一点都不熟。”
沈辉沉默,显然也知道这种质疑不合逻辑。
钟屏叹气:“别太着急,大家先找找看。”
钟屏先去了洗手间,洗手间就一扇窗户,而且装了防盗网,显然不能钻人,同事们找遍了整栋楼,也调取了监控,摄像头只在大门口和财务以及几个走廊安装了,看了好半天,只看见紫发孕妇进入中心,没见人再出来。
钟屏的手机响个不停,只能躲边上接电话,“妈,我还在单位。”
“不是说回家吃饭吗,又加班?这都几点了?”
“有点事情,”钟屏说,“你们先吃,别等我了,要是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
“你霍叔叔特意买了你爱吃的蛋糕过来。”
“那你们给我留一点……”话说一半,突然闻到酒气冲天。
钟屏抬头,眼前人脸放大,右眼角淤青尤在,穿得还是中午那身,却凌乱了许多,靠近闻,酒气中还夹杂着香水味和烟味。
陆适阴沉着脸,眼睛黑地吓人,一把掐住钟屏的手腕。
皮肤滑腻,手腕细小,似乎轻轻一折就能断,陆适捏紧了,另一只手去抄她的手机。
抄了一下,没动。
再抄一下,还是不动。
又抄一下,稳如泰山。
手机里“喂喂喂”不停,钟屏用自由的那只手挂断电话,反握住陆适的手腕,道:“陆先生,有话慢慢说,动手动脚不好——”说着,用力一掐。
陆适手腕一颤。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