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杜墨言就开了音乐,音乐可以掩盖那份无言的尴尬。
他的车子刚行驶出去,一辆白色的跑车也跟着出去,车里的女子,戴着墨镜,跑车与杜墨言的车子,有一定的距离。
林晓就那么紧盯着他的车,想着他的副驾正坐着别的女人,她吃醋了,心里酸溜溜的。
他终于走出来了么?
开始相亲,开始恋爱……
可惜,对象不是她!
跟着他的车,一直到陆琪的公寓附近,杜墨言回到车上,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那辆白色的跑车,细心的他,意识到那辆车是在跟踪自己。
什么人?
跟踪他做什么?
他完全想不起会是什么人,也无所谓。开着车,连夜赶回西城区。
不久后,他和陆琪无疾而终,杜墨言不明白,陆琪为什么突然提出分手,他们明明相安无事。
陆琪只说:他们不适合。
之后,每谈一个失败一个,他也就不相亲了,专心工作。
——
疯狂的一夜,醒来后,还记得那销.魂蚀骨的滋味,甚至有点回味无穷。他很鄙视这样的自己!
看着床头柜上的钱,心想,对方应该不会讹他,一.夜.情而已,现在的年轻人,都好这个。对方应该是个年轻女子,戴着黑色面罩,看不见她的脸,他要摘下,她也不让。
他不允许自个儿多想,应该祈祷那女人别出现敲诈他什么,也没去查她是谁。
一.夜.情就是一.夜.情。
林晓实在忍不住了,才会趁着杜墨言喝醉后,潜入他的酒店房间,将他“吃干抹净”!
原以为,这个老男人会对她无动于衷的,结果,禽兽一般。
她泡在热水里,闭着眼,第一次明白,欢.爱是怎么一回事!想着想着,她开心地笑了,“杜墨言,如果你知道是我,会不会气得吐血?还是觉得,我把你玷污了?”她自言自语。
“谁让你去相亲的!”她又道,突然想起杜墨言曾经说过的话,他说就算他重新开始,也不会跟她好。仔细回想他这段时间相亲的对象,各个都是成熟的内敛的女人。
她从浴缸里站起,双.腿之间还酸疼,脖子上,胸口处。四处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她的手指轻轻地抚上那红痕,嘴角愉悦地上扬。
这是杜墨言在她身上烙上的印记。
她心情很好地穿上衣服,梳洗打扮后,出了房间。
“晓晓!你昨晚去哪了?”刚出房间,走到楼梯口,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台阶上,仰着头对她质问。
披着一头波浪卷发的林晓,双臂环胸,似女王一般,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我昨晚去酒吧约.炮去了!”她大方道,显然是想给对方难堪。
这年轻男人叫姜诚,富二代,也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林晓爷爷前段时间生了一场大病,商界传闻,林老爷子过世之后,肯定会将公司传给林晓,因为林晓是他最宠爱的孙女。
以至于京城的公子哥们趋之若鹜地追求林晓,这个姜诚是最执着的一个。
林晓虽然才二十三岁,但是,她早已看透了人情世故,她不会不知道这些公子哥追她,看中的是她的家世背景,并非她这个人。
姜诚的脸色微变,他讪笑着,“晓晓,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是那种女孩!”
林晓走近他,边走边解开立领小西服领口的领子,到了他跟前,双手拉开,将脖子上的那些暧昧的吻痕展示给他看,“看到了没?昨晚一.夜.情对象留下的!姜诚,赶紧别浪费时间了,我不可能会爱上你!”
她无情地说着杜墨言曾经对她说的无情的话。
不过,对姜诚说这么狠的话,她一点不觉得自己无情,因为她压根不喜欢这个姜诚,他也不是真心喜欢她。
而她自己,是深爱杜墨言……
姜诚咬牙,握拳,“为什么?晓晓,我对你的心,难道还不够真诚?你宁愿去外面找野男人,也不肯跟我在一起?!”
林晓的表情立即狠了下来,“他不是野男人!他是我的爱人!姜诚我早就告诉你了,我心里有爱人!”
她将立领小西服扣子系上,扬声说了句:“管家!送客!”
——
怀.孕,在她的意料之外。
原来世界上真有这么狗血的事儿,一次就中!女人一个月只能排一颗卵.子,怀.孕的概率其实不高,偏偏她就一次中了。
孩子,当然是要生下来的。
她不会傻乎乎地跑去问杜墨言,要不要这个孩子,他要是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一定会让她打掉!
“杜墨言,你都奔四了,给你生个孩子,你也算有后了,将来,你可别怪我啊……”林晓撅着嘴,抚摸着已经隆.起的肚子,喃喃道。
“再说了,我怎么忍心打掉它,我是它的妈妈,你是它的爸爸,就算将来,我们不能在一起,也算有点亲密关系了……两条平行线,终于相交了!”林晓笑着道。
孩子是在国外秘密产下的,因为她是名门大小姐,怀着私生子,传出去影响林家声誉。
是个男孩,她给孩子起名叫“木木”。
取“杜”和“林”的偏旁。
——
那次,她终于大大方方地在杜墨言面前出现,他还记得她,不过,还是讨厌的态度。她说,她要结婚了,不是来缠着他的,他的脸色都没缓和。
她没怎么气过他吧,他至于这么没风度么?
连朋友都不肯跟她做。
——
“寒寒,不哭了,一会儿就有奶喝了,乖!不哭!”杜墨言看着婴儿床里的儿子,他笨拙而僵硬地晃着婴儿床,另一只手摇着奶瓶,奶温还没到,怕烫着孩子。
寒寒是他给儿子起的小名,寒谐音“韩”,代表韩遇汐。
虽然,这孩子的妈给他取名叫“木木”。
饿了的小家伙在喝到奶后,那哭囧的表情缓和多了,杜墨言也愉悦地扬唇,看着可爱的小家伙,满心温暖。
虽然是私生子,虽然那个女人一声不吭不经过他同意就生下了这个孩子,但他一点不讨厌这孩子,反而,他的到来,让他的生活重新充满了希望和乐趣。
这几天,他请了假,没日没夜地照顾着小家伙,简直乐此不疲。
“寒寒,是你.妈妈让你来找我的对不对?”他口中的“妈妈”指的是韩遇汐,明明是个医学工作者,无神论者,他却固执地认为,这个儿子就是曾经失去的那个,是韩遇汐冥冥之中,派他来安慰他的。
小家伙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爸爸,握紧.小拳头。
韩遇城说要帮他调查孩子的妈妈是谁,被他拒绝了,他不想知道孩子的妈是谁,更不想那个女人找来,跟他有任何牵扯。
何初夏知道林晓结婚了,但是,她不知道林晓跟谁结婚的,婚礼都没请她参加,说是跟她婚礼同一天。关于她的婚礼,媒体一点消息都没有。
林晓再次出现,是在三个月后。
“你先生到底是谁啊?这么神秘,还隐婚呢!”何初夏听着圆.滚滚的肚皮,看着对面的林晓,十分好奇地问。
“他比我大十几岁,都是个老头了!嫌弃他老,就隐婚咯!”林晓笑着道,虽然年纪不大,外貌上看起来变化很大,成熟许多。
“晓晓!你这么说就得罪人了,我老公也比你大十几岁,他也是老头啊?”何初夏不满道。
林晓微微一笑,“韩总虽然也四十了,但是,他保养得好啊,看起来才三十来岁差不多!”
“这倒是!”何初夏很自豪地说道。
“杜墨言最近怎样了?那个老男人不会还单身吧?”林晓明知故问,假装对杜墨言一无所知,假装对他不再留念。
何初夏一五一十地说了杜墨言的近况,说有了儿子的他,现在比以前乐观开朗多了。
——
杜墨言还住在西城区,有套小别墅,平时上班时,儿子有保姆带,他父母也回来了,帮忙照看孙子。
这天,别墅隔壁,搬来了新邻居。
杜墨言刚下班就急匆匆回家,到家后,发现儿子不在家,父母也不在家,他急了,质问父母他们去了哪,保姆说,两位老人带小孙子去小区里散步了。
“这么小,带出去冻着怎办?!”他气恼道,连忙出去找。
他刚门,就看到了推着婴儿车的父母,“爸!妈!”他沉声喊,匆匆走了过去,也没见着他们身边的女人。
“墨言回来了!”杜妈妈连忙道。
杜墨言定睛一看,只见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晓!
他本能地竖起了敌意,冲过去,一把将儿子从她怀里夺过,“你怎么会在这?!”
质问的语气,严厉的眼神。
林晓早就习惯了,“我家在那啊!”她理所当然道。
“墨言,你和晓晓,认识呀?”杜妈妈激动地问。
杜墨言没回答母亲,只是狐疑地看着林晓,看着他家隔壁的那栋别墅,他想起了三年前。
“伯母!杜医生以前救过我一条命呢,她是我恩人!真巧,居然又跟他做邻居了!”林晓笑着道,她大方地看着杜墨言,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杜墨言忍着没发火,看向父母,“大冷天的,带寒寒出来挨冻干嘛?!赶紧回家去!”
说着,他带头走向家门口。
“伯母、伯父,天气冷,你们快进屋吧,我也回家啦!”林晓的声音传进杜墨言耳里。
她不是结婚了吗?
怎么又成他邻居了?
“这个混蛋!把我儿子的名字都改了!”林晓进屋后,气呼呼地在心里说道。
她刚洗完澡,门铃响了,独居的她,亲自下楼开门,见到杜墨言,她的心都要飞起来了,还是和三年前一样。
看到他,她就不争气地激动,心跳加速。
“你什么意思?”杜墨言板着脸,冷冷地问。
“什么什么意思?”林晓反驳道,双臂环胸,身上裹着浴袍。
“你不是结婚了么?阴魂不散地想干什么?”他低声问,知道这别墅只有她一个人。
林晓一副嘲笑他的样子,踮着双脚,一手轻佻地抚上他的脸颊,“杜医生,您也太自视甚高了吧?你以为,我对你还没死心啊?我是结婚了啊?结婚了,就不能偶然成了你的邻居了?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她嘲讽他道,那手指爱怜地抚摸.他的脸颊,杜墨言避之如蛇蝎般,朝后退了一大步。
他可不想跟她有任何暧昧!
只不过,她指尖的香气,怎么好像在哪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