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过了,第二日便是大家走亲戚串门拜年的时候,谢雯昨日没克制,不小心喝多了些,这一觉睡到大中午了都还没醒来。。
庶大爷家里,子房一早就醒了,他醒来的时候,庶大爷已经祭祀过了先祖,饭桌上摆放着热乎乎的汤圆,子房扭头看看,走到神座前撵香拜拜,才坐下开始吃汤圆。
庶大爷在他身边坐下,问:“昨晚上你也喝了不少,不多睡会么?”。
“没事,我不困呢”子房说:“而且我也饿了,想吃东西了”。。
庶大爷笑笑。。
父子两坐着刚吃了两口,外头包氏跟阿酷也过来了。
子房口里含着汤圆,朝它们囫囵的打声招呼,包氏笑笑拍拍子房。
庶大爷道:“一会吃了早饭,阿酷你跟我到宗祠去”。
阿酷狐疑:“可是出了事?”。。
庶大爷笑:“你忘记了?每年过年,那边都会打糍粑的,以前的时候你不在,现在回来了,就跟我过去吧”。
阿酷应了一声好。
包氏听着,她突然想起来,之前阿酷说过,他是得了将军准许才回来,现在除夕过了,阿酷在家里也待了这么久,不回去是不是……不太好?
心里担忧着,等用了早饭,包氏将阿酷叫到房间,问了出来。
阿酷听了,道:“娘,你别担心,现在即便是要回去,只怕……也是去京城了”。
包氏一怔,有些闹不明白,这跳跃是怎么回事。
阿酷拧眉,沉吟片刻才说:“有些事,我现在不方便与你们多说,但你放心,我不回军中不会有事,不过既然娘你问了,那我便也说了,大抵便是在这个月月底左右,我便得走了”。
“这……”包氏心里一绷,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阿酷又道:“到时候崔南观会跟我一起走”。
包氏惊讶。
这些事,阿酷没说,也是有他的考量,只是……要是子房知道崔南观也得走,估计……
崔南观得头疼了。。
这个月月底,其实……也就只有二十天了。
这件事,家里头,只有包氏知道,但想到阿酷的担忧,她也谁都没说。
子房更不知道,用了早饭他就兴冲冲的跑谢雯那里去了,只是一走近,他就惊了:“怪不得昨晚上小谢跟七爷突然来了,原来是他把厨房烧了!你看这大洞!黑漆漆的!”
崔南观也惊了一下。
两人进去的时候,七爷正撸着袖子忙着补洞,发现子房跟崔南观来了,七爷轻叹一声:“你们到堂屋里坐吧,我这马上就好”。
“七爷,我帮你吧”子房捋起袖子也要上前。
七爷笑:“不必,已经快弄好了“。
崔南观也拉住子房:“听话,我们去里边坐会便是了”。
子房点点头。
进了堂屋,子房跟崔南观刚坐了一会,谢雯就撑着后腰,唉声叹气地进来了,子房一看他这样子,脱口就问:“小谢!你有了啊!”。
谢雯一怔:“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的”子房急忙朝他走近,盯着他的肚子看:“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谢雯一脸无言以对:“为什么我这样子就是有了?”。
子房说:“嗯,我以前,看村里的姑娘,怀孕了后,就是你这样,拿手撑着后腰的,不对么?”。
谢雯无奈:“我倒是希望我这是有了”他甩甩头:“你们喝茶了没?我给你们倒点”。
“不用,不用”子房道:“今天宗祠那边有好多叔伯在打糍粑,你跟我一起看好不好?”。
谢雯迟疑。
七爷忙完了,从外头擦着手进来:“你先陪子房过去吧,我跟崔三一会就来”。
“走嘛走嘛”子房把他往外头拖。
谢雯叹一声好,就随子房去了。
他们两个走了,崔南观跟七爷坐在屋里就开始谈正事了,是关于月底要走的事。
提到这事,崔南观顿时凝重了神色,他看向窗外,眸光沉沉。
七爷看他这样,问了一声:“舍不得这样安宁的日子了?”。
崔南观点头:“这样的日子其实才是最好的”他轻叹:“这些日子,我总算明白,为何在以前,子房总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回来”。
七爷某光有些远离,他道:“这样的日子确实很好,可是,若无权无势,在这里终究也只是受人压迫罢了”。
崔南观拧眉。
七爷又说:“而且,你早已身在局中,即便是被流放青州,你也从没有离开过局盘,如今老二是还没将你挖出来,若他知道,你才是背后替射儿办事的人,你以为他的性子会善罢甘休?”。
崔南观不语。
七爷又道:“在我来之前,便收到了消息”他虚眯了眼:“老二已经盯上了阿酷”。
崔南观惊讶:“他会不会对阿酷下手”。
“难说”七爷道:“若是阿酷不顺了他,极有可能被他定为异己,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只要玄澈对阿酷起了杀心,庶大爷一家都会遭手,看崔南观神色担忧,七爷又道:“你放心,我阿酷那里,已经另外做了安排,只是你……有些事,非你不可,毕竟是你一手经营起来的东西,除了你,他们谁也不信”。
崔南观深深吸一口气,才道:“要我回去可以,但王爷必保证我家人的安全”。
七爷终于一笑:“我与你们,向来都是一路的”。
两人谈成,七爷起身,伸伸懒腰走向门边:“等大事定下,以后我带着我大哥他们来这里定居养老,这村子确实不错”。
七爷口中的大哥他们,自然便是玄射的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