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爷摇摇头,半响才说:“孩子小,底子弱,还是不能大意的好,你回去多多照顾他们,这里,不用常常回来的,我跟你娘还个小严,也不寂寞的”
可是小严……
崔南观险些就想说:小严将来可能跟自己一样。
但这话,他担心崔二爷会受不住,索性也就不说了,父子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崔南观起身去后院里看看弟弟,只是……
他来道崔严的门前,敲了门,可开门的却不是崔严!!!
“你……”崔南观眯眼看他。
那人站在门边,面容青涩,肤色小麦,此人眉眼锋利,在看见崔南观的时候,他一脸坦荡,还朝崔南观抱拳:“崔三大哥”。
“李钦?”只是两个眨眼,崔南观就彻底认出了他。
“早前的时候崔三大哥一直在忙,我还以为崔三大哥会认不出我来”李钦抿唇一笑:“崔三大哥,是来见小严的吧,他已经醒了”。
李钦……
母亲公主之女,昙华县主,父亲李毅如今位于刑部尚书,李钦有一半的皇室血统,是真正的达官贵人,早几年时,他与崔严还曾是同窗,曾经与几个好友被人封做骊山四少,后来崔严出门游学,与这些同窗都断了联系,崔南观也差不多忘记了这几个小伙伴,却没有想到……
“你是专程为了小严过来的”崔南观直接挑明:“你父母可知道?我爹娘……也可知道?”。
李钦面色略微一僵,朝崔南观俯身行礼:“还请大哥担待”。
崔南观面色冷冷,他道:“我且先见过小严再说”。
“是”李钦恭恭敬敬的把他送进房间。
崔南观进了门,崔严就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拘谨着站在桌边,他微微低着头,底气不足的喊了一声:“哥……”。
崔南观没应,他只是围着崔严走了一圈……然后,他伸手一碰崔严的领子,立马惊得崔严急忙将脖子捂住。
“是你自愿的,还是他强迫你的?”崔南观直接就问重点。
崔严面色通红,低着头,半天都逼不出一句话。
崔南观又道:“若不是你自愿的,即便他是公主的外甥,我也能治他,你只管说便是”。
“我……也不算……”崔严支吾着:“我喝多了,他也喝多了,醒来的时候就……就这样了”。
崔南观拧眉。
崔严怕他生气,急忙将他拉住:“哥!你……这事你别跟爹娘说!”。
“那你呢?”崔南观问:“你如何想的?你可喜欢他?”。
“我没喜欢……我就是拿他当朋友,真的!”崔严急忙表明态度:“我其实都跟他说清楚了,可是他……他非要跟我试试……我……我怕被爹娘知道,所以就暂时答应他”。
“那昨晚……”。
“昨晚上什么都没有,他答应了不会强迫我,我们昨晚上什么都没做,真的!”崔严急忙表明。
崔南观又看向他的颈子:“那这个是……”。
“这个……是……是……”崔严似乎要烧起来似的:“是前天晚上弄的……”也就是崔南观跟子房成亲的那晚上。
所以……
那晚上崔南观只吃了一点肉,而他弟弟却是在吃炖排骨!!!
崔南观有些牙酸,他又问:“你……咳……你是哪个?”。
“嗯?”崔严懵懵的看他:“什么哪个?”。
崔南观表情严肃,一本正经:“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崔严险些跪了。
崔南观看他这半句都说不出来的样子,瞬间懂了,他轻叹一声,拍拍崔严的头:“其实我觉得。你这样也挺好”。
“哥……”。
“崔家给人的压抑太大,即便分了家,也不能就是完全的解脱,左右我与他们已经彻底撕破脸了,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但你还小,我当年在你这样的年纪,就已经被爷爷他们打压的备受压力,现在我是出了崔家,可难保他们不会又盯上你”。
崔南观突然认真起来,崔严脸上的红色也逐渐退下,他认真的看着崔南观,一时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崔南观道:“你这性子向来最直,就是当初的三年游学,也没让你改变多少,我知道,我如今成了张家儿媳,你心里必定是有压力,只是小严,你不必如此的,崔家需要的不是洗脱罪臣之名,只要他们安分,有没有这罪臣之名,都无太大关系,桃花村是不太富裕,可这里的朴实无华,却是那些富贵人家所没有的,当年你出门游学,我与崔坪暗中斗到了何种地步是你想不到的,也幸好是你,知道抹去你自己的行踪,若不然,你落到他的手里,这一局,胜负都是难料”。
崔严怔愣愣的,好半响才问:“哥……大……崔坪……真的是你拉下来的?”。
崔南观点头,他眼底带着点点难得的笑意:“要拉下一个容易,可是要把一个捧到高处再拉他下来,却不太容易”他叹息一声,又说:“你心里有的抱负,没人比我这个哥哥更懂,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其他人不用顾虑,尤其……是这罪臣之名”。
崔严懵头懵脑,一下子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崔南观道:“这天下,不孝是大罪,即便崔家分了,可亲疏辈分这东西依旧,是一把枷锁,与其让你被枷锁困一辈子,不如让你把这枷锁给摘了”。
这话题似乎有点不对劲。
崔南观勾唇一笑:“都道嫁出去的人儿泼出去的水,你若嫁了,他们便没有道理来约束打压你了”。
崔严一噎。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