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冬虫左手成拳放在心口上,暗自发誓道:对不起妈妈,我不能失去夏草。
冬虫的话说的很坚定,透过手机,夏草感觉到了那股坚定的力量,耳边回响着冬虫淡然又豁达的话,夏草默默笑了,因为看到周梅玲满是泪痕脸而泛起的愧疚和自责消下去不少,她立刻转移了话题,“虫虫,你现在应该是在公寓里了吧,等我过几天就回去陪你。”
“我昨天就回来了,还有,小草,你哥哥的事情,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肯定是祝福他的,至少他对爱情还有那份勇气。”冬虫用耳朵夹着手机,坐在书桌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纸,又翻出好久不用的笔,想了想,提笔在左上角写了一句话:
——我亲爱的妈妈:
这次和夏草的通话没有情调也没有暧昧,互相叮嘱了几句,两人就道了晚安。
冬虫没有立刻睡觉,而是在纠结手里这封信该怎么书写,卧室的灯还亮着,灯光笼罩着冬虫略有寂寥的背影,白纸上印着她黑色的投影,四周是笔头与纸张“沙沙”的摩擦声。
这封信冬虫写了很久,从小时候刚发现自己性取向与其他人不同的彷徨与不安到慢慢了解自己和接纳自己的恐慌和决绝再到向前迈出第一步的犹豫和害怕以及被人大吼变丨态的无助和委屈,冬虫的笔力很好,光是这些年内心的挣扎抗拒,恐惧迷茫就铺满了一张纸,冬虫不是一个很会用嘴去表达自己的人,到现在她能想到的就是通过她擅长的文字向父母诉说,更重要的还是表达她对自己和夏草这段恋情的坚信不疑和寸步不退。
郑重将信收好,冬虫打算在一个恰当的时机给陈彤珊,她尽量不去想结果,不管结果是什么,她都是要去面对的,坐好最坏的打算是很有必要的。
冬虫又呆呆在书桌前坐了好久,现在夏树的事被发现了,她不确定夏草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是老实一并承认还是瞒天过海,她们的感情发展到现在只同甘并未共苦,要是她们此刻就被知道了,很有可能她就要和夏草说再见了,越想脑子里出现的情况就越复杂,种种云云,逼得冬虫有些喘不过气来。
关灯,冬虫深陷黑暗,默默给自己打气,要相信夏草,也得相信自己,总之她自己不能失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