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得再不济,也不可能一连试了九套婚纱都没一套让她看起来稍微漂亮那么些的?
陶樱脚站得生疼,肯定被一双接一双的高跟鞋磨起了泡。
脖子酸,头发也疼。
浑身都酸疼。
比特么和顾尊做一夜还酸疼。
陶樱想抗议了。
可唐芳瑜再一次叫她陶樱的名字时,陶樱便又晕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那声唤像魔音一样,让陶樱头发都发麻,脑筋也变得迟钝。
便由着那样精神奇好、挑剔得简直不是凡人的顾家老夫人唐芳瑜继续表演婚纱秀。
陶樱是在夜晚十一点多回到月园的。
中间,顾尊给她打了无数通电话,都没接到。
她接得到才怪。
包放在唐芳瑜那里,手机放在包里。
而这一连十来个电话,唐芳瑜一次都没跟她提起。
顾尊后来打唐芳瑜的电话,才知道他们是去拭婚纱了。
本想亲自去找陶樱,唐芳瑜却轻轻婉婉地说:“怎么?对我这个婆婆还不放心?”
如果说以前,顾尊希望大闹一番,直接让她唐芳瑜提出反对。
而他自然坐享其果,只要唐芳瑜反对,他就有理由拒绝她再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也可以一直这么自由下去。
可现在,他突然一点也不想听到唐芳瑜对他这桩婚姻提出反对了。
他开始期待和陶樱一起走进结婚礼堂,看她穿着华美的婚纱,宣誓:我愿意。
于是,唐芳瑜这样反问后,为了不引起她的反感,顾尊没有再继续坚持。
公司的事告一段落,他回到月园,耐心等。
听到月园外的汽车声音,他便从书房出来,一直迎到园门外去。
丁嫂看他出去迎了,自己便进厨房去继续做着陶樱要吃的晚餐。
不管陶樱在外面有没有吃,顾尊都交待了,给陶樱做晚餐。
徐司机把车停下,陶樱下来。
手里晃晃地提着,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顾尊脸一沉,疾步过去,握住她的肩,看下面的脚:“怎么?”
陶樱抬眸看到他,顿时感觉胸腔里的无数的委屈差点就倾泄而出。
嗓音里就带了些哭音:“脚起泡了,腿肿了。”
“怎么这么严重?”
他将她抱起来,一路往月园里走去。
徐司机默默调转车头离开。
顾尊不喜月园住太多人,即使是为月园工作的司机园丁都没在这里住。
把陶樱放在卧室床上,他这才把她鞋子脱掉。
再脱掉短袜,一双本来白嘟嘟的脚此刻红肿得不成样。
几个小脚趾头上相继都起了水泡或血泡。
“她到底带你走了多少地方?把脚伤成这样?”顾尊后悔了,后悔不该让陶樱跟着唐芳瑜。
此刻舒服多了,陶樱回答:“就一个地方,一直都在艾薇婚纱店里。”
“那怎么还伤成这样?”又揉她的腿,“腿也肿了。”
“从下午去找她,一直试婚纱一直试婚纱,每试一套还要换不同的高跟鞋,那些鞋子又高又硬,我这穿惯了俗物的脚,还真穿不惯那些高贵玩意。”陶樱笑。
顾尊冷沉沉瞪她一眼,去楼下拿了药箱。
先把她抱进浴室洗澡。
他给浴缸里放水,又转过来给她脱衣。
陶樱笑着往后躲:“你赶紧出去,我自己洗!很快就洗好!”
“脚伤成这样站都站不稳,自己怎么洗?别胡闹,听话!”不由分说,他几下就把她的衬衣和长裤脱了,“我们一起洗,很晚了,明天说不定她还会有事找你,今晚要早睡,我会交待她,买东西是买东西,不能再这么折腾你。”
浴缸里的水已放好,陶樱被放进去。
而后,顾尊也光着走进来坐下。
顿时,浴缸的水直往外溢。
陶樱脸红得想钻地。
温水让她的脚变得舒服,痛感也完全消失。
顾尊轻柔地帮她揉着皮肤。
与其说是在帮她洗澡。
不如说是在调情。
陶樱不受控制被他撩得火起。
转过身,扑在他强健的胸膛上,娇羞地主动吻上他的薄唇。
顾尊长臂将她紧紧搂住,不让她滑下去。
两人的身体早已熟识。
自然而然就找到了去处。
很快便火热地融合在一起。
从浴室出来,丁嫂给陶樱做的晚餐已经送上来。
热腾腾地放在茶几上。
陶樱坐在沙发上,开始狼吞虎咽。
不知道那位顾老夫人饿不饿。
从下午见面,一直到最后结束,陶樱可是粒米未沾,滴水未进。
早饿得前胸贴后背,渴得嗓子冒烟。
不过,这种难受的感觉估计也就只有她陶樱才有。
因为唐芳瑜一直都淡定地坐在沙发上。
喝着小茶,吃着小点心。
她只需要给一句评价,陶樱就忙得个底朝天。
所以唐芳瑜肯定是不累不饿的,所以体会不到陶樱那时候的感觉啊。
陶樱后知后觉地想到,那时候她怎么就没有提醒一下唐芳瑜呢。
不行,再这样折腾,她一定要事先提醒她,人是会饿会累会渴的!
她吃着饭,顾尊在她旁边坐下,拿过棉签和药。
把她的脚放在他腿上,细致而温柔地给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