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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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缓缓醒来,房间里已是大亮,身体带着严重透支后的无力酸软。
她微微一动,眸尾触及身旁的男人,瞬间一怔。
霍燕庭大半边赤果的身子倚在床头,一手支着头,双眉紧锁,眼睛闭着。
另一只手摊在床外边,手下,是一摊冷凉的烟灰。
一只手这样虚浮在半空竟不自知,想是睡得挺沉。
一夜的索求无尽便如电影镜头一般,清晰掠过苏乔的脑海。
他黑亮的深邃眼眸,他邪肆的嗓音,他命令她喊他名字时的强势……
瞬间,她浑身都烧红了。
小心翼翼地撩起被单一看,顿时脸色更是如熟透的虾子。
两人都是同样的寸缕未着。
她想下床去穿衣离开,手臂刚刚一动。
身旁的男人就低低地叹了一声,吓了她一跳,抬起头,看到他英挺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她瞧着,一时竟忍不下心来吵醒他。
重新缩回在被单里,一动不敢动。
落在他五官上的双眼,鬼使神差地竟然舍不得离开。
这张脸,天生就是来蛊惑女人的。
她的视线从他紧锁的眉间往下。
他紧闭的双眼收敛了平时所有的冷和冰,邪和戾。
深邃眸子下面长长的眼纹此刻显得尤为柔和。
一个男人,竟生着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眼睫毛。
浓密,漆黑,长至卷翘。
他鼻梁笔直高挺,之前他用这里磨过她好几次,那上面的力度此刻想起都让她心颤。
再往下,是一张迷惑无数女人的菲薄双唇,颜色湿润,纹理清晰。
这样抿着,看起来是那么的性感迷人。
而一旦他清醒,这张嘴里吐出的,却是句句杀人的刀。
苏乔微微抬手,忍不住想去掐掐这双可恶的薄唇。
男人突然身子往下一滑,人就整个地睡下来了。
苏乔早吓得缩回被单里,紧紧闭上眸。
未曾想,这样一装,就又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
她以为,这一觉就到了夜晚。
待看清楚,发现是有人将房间的几层窗帘都紧紧地拉合上了,把外面的光线都遮了个严严实实。
她一动,身子依然疼痛泛酸得难受。
下意识地往旁边看,身旁早已冷凉。
那人应是离开已久。
无来由的,心里竟然升起一股浓浓的失落感。
这感觉,陌生得令她心惊。
她怎么能对他?……
紧紧闭上眼睛,她缩成一团,紧紧抓住床单一角,指尖扎痛自己。
深深的无奈和酸楚齐齐涌上心头,令她的脑子一片空白,难受得近乎空洞无望。
被单里依然存在着重重欢爱过后的强烈气息,全是他和她的味道。
她不想承认,可又逃不过。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蓦地用被单蒙住头,不让痛苦不解的神色暴露出来。
紧接着,是窗帘被层层拉开的声音。
隔着薄薄被单,她的眼前倏然开朗。
霍燕庭看到被她掐起的被单皱折,知她已醒,在床边沿上坐了,平和地说:“起来吃点东西。”
苏乔不动,根本不想看到他。
他伸手,拉被单:“出来!”
苏乔将他拉的地方更是紧紧抓住,不肯松动半分。
他有些不耐烦了,冷喝:“你聋了,我叫你听不见?”
她较着劲。
既是想跟他过不去,更多的,其实是跟自己过不去。
跟那个承欢在他身下,声声唤着他名字的那个自己过不去。
终于她将他惹怒。
大手狠狠一扯,她就着薄薄的床单就被摔落到地。
此刻的苏乔一丝反抗挣扎的力气都不可能有,骨头缝里似乎都是痛的。
赤着的身子,没有任何衣料。
满身的吻记淤痕,青紫相加,散布于她全身。
瞧着叫人揪心。
这是他留下的痕迹,他纠缠着她要了整整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