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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挡风玻璃蓦地受到冲击力, 瞬间裂了, 后排响起女孩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然后直直撞向路边的树干上。
于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脑子迷迷糊糊之间听见外面有人在喊“撞死人了!”
她只感觉头晕目眩浑身发软,眼皮无力垂着,失去意识前恍恍惚惚听见前排响起一道无力又苍白的声音,低低的唤着, “洋娃娃......”
初二, 医院里到处冲刺着消毒水的味道, 于声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浑身没有力气,眼皮很沉重,不想睁开。
意识里有人在唤她,声音很轻很低, 低的她几乎微不可闻。
缓缓睁开眼, 入眼的便是一片白色, 她眨了下眼, 手忽然被人从旁边握住,声音担心, “声声,你醒了?”
她的视线落在杨柳脸上,她动了动, “妈妈......”
声音无力又干哑,她抿了下唇瓣。
杨柳拍拍她的手背,“别说话, 你现在身体弱,休息一会吧。”
于声努力回忆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她额头还有些疼,有些激动的,“段季修呢?他在哪里?”
杨柳顿了下,眼神闪躲沉默着。
“声声,你可算醒了!”顾清欢苗安安和方城贺尚他们闻声进来。
于声焦急的目光看向他们,嗓音微抖,“段季修呢?”
他们也是一阵沉默。
她心里“咚”一声沉了下来,眼角红着看向杨柳。
杨柳叹口气,握着她的手安慰,“你别激动,他没大碍,已经出院了。”
“那他人呢?”如果出院了,为什么她醒来没有看到他,这不像他的性格。
杨柳犹豫下,小心翼翼的观察这于声,嗓音沉重,“在警局。”
于声愣了一瞬,“警局?”
她脑海里努力想了当时的情况,忽然整个人一僵,血液仿佛凝固了般,全身发凉。她看着杨柳,颤抖着问,“我爸呢?”
“......救护车到的时候已经没了生命迹象。”
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于声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脑子里嗡嗡的,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声声,你好好养伤,季修那边你叔叔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其实杨柳心里也没底儿。
于声动了动唇,半晌,“于家有没有为难您?”
杨柳摸摸她的头,“放心吧,妈妈应付得来,你现在专心养病,别让我们担心,好吗?”
于声怔怔的。她刚醒来体力有些不支浑身乏力,很快又睡了过去,顾清欢他们走后不多时,段文康推门进来了。
杨柳看到人,有些着急的问,“律师怎么说?”
段文康有些憔悴,眼底猩红,想来是这几日都没休息好,他摇摇头,“情况对季修很不利。”
杨柳心里咯噔了一下。
“胡小凤坚持不接受私了。”这让段文康很头疼,他本想着胡小凤那样的会见钱眼开,哪知这次面对高额金钱诱惑她丝毫不心动。
胡小凤不傻,如果私了,她只能得到钱,但是,她想要的不止是钱!
她的态度和立场很明确,她还要段季修判刑付出代价!想要段家付出代价!于家已经支离破碎,段家也别想好过!
段文康有些头疼,他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
杨柳难过的开始自责,“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让他开车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不是你的错,换成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不想!”
两天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段家虽有权有势,但段文康行为坦荡磊落,丝毫没有包庇自己的儿子的意思,自发生事故起段文康一直在找人处理这件事,忙的焦头烂额。
如果是单纯的刹车失灵意外事件可能还好处理,偏偏车子过了年检时间,段季修承担主要责任,而且,行车记录仪上显示,最后接近事故发生地时,司机没有减速行为,相反却加大了油门,各方面判决都对段季修很不利。
再加上胡小凤态度坚决,事情办起来有点棘手。
最后一番波折,交通管理部门还是出具了事故责任认定,对段季修判处刑事处罚。
判决书一下,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于声直接呆在了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杨柳深深的自责愧疚,她拽着段文康的衣服,红着眼,“你说句话呀,季修是你儿子,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坐牢,不然这辈子都毁了,段家不是影响一向都很大吗?你动动关系让他出来......”
段文康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无往不胜,此时也不过是一个父亲的角色,他眼角微红,打断杨柳,“正因为段家不是一般人家,你知道现在外面各界都在盯着这件事吗?大小报社一直在跟追报道,如果真的动关系出来了,以后他在社会上也很难再立足!受人指点!”
他顿了下,“他以后还要担起大任,现在逃避,才是彻底的毁了他!”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他什么也不做吗?”
段文康沉默了。
于声半晌才回过神,她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眼神平静的看向段文康,“叔叔,我想去看看他。”
段文康叹口气,“好,我来安排。”
于声出了院,她站在门口微仰着头,看着高挂的红灯笼还有艳红的春联,忽然觉得扎眼,眼眶微涩,相处的画面一幕幕,像跑马灯般闪进脑海里,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角的泪水顷刻间落下来。
抬手把眼泪擦干,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下午,于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在隔音玻璃外等了好一会才见段季修被人带着出来,她蓦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
段季修默了下,两人相对而站,他眼底情绪汹涌,眸子沉沉,额头的伤口结了痂,但依旧不影响他帅气的五官,于声看得有些入神,直到段季修拿起那端的电话,她才怔怔的反应过来。
她心里苦涩,手有些抖得拿起来,目光一直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