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做出虚弱的样子,“你没瞧见我一身伤吗?后脑勺还有个肿包未消,我失了不少血,体弱畏寒,这手脚你摸摸还是凉的。”
萧墨竹神色自若地伸出稍嫌瘦弱的大手,楚她有些走神时握住小手。纤细如葱的指头,手心暖而不厚,分明非肥胖者所有。
这娘子可真是会骗人呀!把自个儿装扮得圆圆滚滚,活似个福娃,她不累吗?
继而一想,浓妆艳抹的大花脸也有鬼吧?去掉这一层厚厚的粉,她又是何种长相呢?是清灵、是慧点、还是普通容颜,叫人有些期待啊。
“我帮你拿床被子来,盖上锦被就不冷了。”她得意的亮了眼眸,倏地抽手,不等他出声便自行抱来云纹鸳鸯被,仔仔细细地从颈下包得扎实。
这叫自作聪明,搬石头砸脚,他笑得自嘲。“我是来感受春日的暖意,懒洋洋的日光晒在脸上才舒坦,你这床被子一盖,我还晒什么日头。”
“这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伤势好不容易稍有起色就该好生调理,不能着了凉而恶化,要是有个万一,我可承受不起。”他体虚就偎暖些,一床被子不够再加一床,她打死也不添炭生火,热着自己。
瞧她说得振振有词、理直气壮,萧墨竹这才打量她粉饰过火的脸蛋,眼底不自觉浮出笑意。“我觉得身体好多了,头疼的情况也改善不少,你若让我捂出汗,风邪入身,说不定明儿个又要一病不起了。”
她看了看他不算太糟的脸色把头一摇。“盖着较安心,春天乍暖还寒,为了日后腿骨不留下一到阴雨天就酸痛的毛病,还是少吹点风为妙。”
见她固执地像颗顽石,他话锋一转,谈起了她的妆容,“你伺候我好些天了,我还没见过你素颜的模样甚感遗憾,哪天我来替你画眉如何?”
“我……我哪好劳烦小王爷亲自动手,不就是勾点香粉,抹上胭脂,别把你的贵手弄脏了。”她眼神闪烁的退了一步,不让他扬起的手碰到厚厚的粉。
这也是她最苦恼的事,每天要等到小王爷入睡了才能摸黑洗去一脸铅华,又得赶在他起床前对镜上妆,把脸涂得五颜六色好符合季晓兰在外流传的艳名,一刻也不能松懈。
所以她睡得不多,腰上的肉又少了一寸,眼眶底下的黑影日渐明显,逼得她得上更多的粉掩盖,免得叫人看穿她是难以入目的无盐女。
“你是我新入门的小妾,闺房之乐乐趣无穷,我会一一带你领会筒中滋味……”慌张了吧!果然是生涩的小青梅,稍一挑拨逗弄就乱了心神,坐立难安。
萧墨竹越看她越有趣,忍不住出言调戏,看她在投怀送抱和给他一巴掌之间挣扎,笑比哭难看地扬高血色大口,他就想笑。
“人……人家也迫不及待想成为你的人,可是,巫太医一再殷切叮嘱用药期间不可行房,得等到伤势稳定后才可,人家……呃,等着你……”季晓歌觉得她背上衣衫全湿了,冷汗直流。
瞧她口是心非的硬挤出“诱人”笑容,他差点失笑。
“不会让你等太久,我也想快点拥着你入眠,共赴云雨……”他装出小王爷的色相,一把握住她来不及避开的柔荑,假意要抚上她的白嫩雪峰,营造出好色、不错放一人的急色样。
看得出她很害怕,着急地想着法子要挣脱他的魔掌,他不只不放手反而握得更紧,一施力将人拉入怀中,让她尖叫着跌坐他大腿上,他俯下头,欲吻鲜艳红唇……
“属下蒙希义,有事求见小王爷。”一道浑厚声音从屋外穿透入祠,打断了萧墨竹的好事。
“进来。”眸光闪了闪,一抹浅淡冷意一闪而过。
萧墨竹神色未变地玩弄近在咫尺的女子衣衫腰带,指腹似有若无地摩挲梨花白薄纱罗衫,似要当着手下的面召幸颇得他怜爱的新宠。
而身形高大、肤色黝黑的蒙希义一踏入屋内,看到的便是拥女寻欢、荒yín无道的主子,他眉头很轻很轻地拧了一下,随即风过水无痕的回归淡漠,好像这是见惯的场面,不足为奇。
“长话短说,你瞧得出小王很忙,没什么心思听你太多废话。”萧墨竹笑着,但笑意不及眼底,显得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