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蓉道:“来了一趟华山,我们也应当去拜见枯梅大师……”
高亚男道:“师父她老人家这几天正在闭关。”
苏蓉蓉叹道:“那也真是不巧了,我们竟然无缘见她老人家金面。”
红袖却好奇地看着华真真,微笑道:“刚才我远远瞧见华姑娘使的剑法,确实精妙,那就是华山派的‘清风十三式’吗?”
华真真微微红了脸,点了点头,说:“李姑娘过奖了。”
高亚男此时还不知真相,不禁道:“要是楚留香在就好了,他应当能追查出心法外泄的真相。”
红袖奇道:“心法外泄?”
高亚男道:“正是。听说江湖上有非我派弟子会使本派绝学,但是这心法素来由掌门人保存,原华山派,也只师父、华师妹和我学过‘清风十三式’,江湖上的‘清风十三式’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学去的。”
苏蓉蓉道:“会不会是贵派祖师另有遗落在外的弟子?”
华真真道:“姑奶奶的功夫只传给了我,绝计没有别的传人了。”
高亚男叹道:“也只有楚留香的本事,若要拿走华山派的东西,才能让人浑然不觉。可是……楚留香就算拿到心法,当不会胡乱传给他人,况且,他也应该是敬重师父的,没有道理来闯华山派的山门。”
宋甜儿道:“楚大哥反正最喜欢查案了,等我们见着他,便和他说说,看他能不能查清楚。”
高亚男微微一笑,也没有拒绝。
……
四个女孩子下山时已经很晚了,这上山下山走了上百里山路,女孩子们也很疲惫,也只内功深不可测的红袖还有力气,可是她也会想吃饭和睡觉,脚也会酸。
到快到山脚时,天已全然黑下来了,只有夏虫在鸣叫,夜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宋甜儿叫道:“再休息一会儿吧,我的脚都要起泡了!”
红袖见大家都受不了了,同意在路旁休息一会儿。
大家正喝着水,忽然红袖听到一丝异样声音,她忙站了起来,挡在诸女面前。
红袖凝神戒备,道:“阁下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
苏蓉蓉、宋甜儿、碧云都吃了一惊,宋甜儿想要说什么,还是苏蓉蓉抓住她的手,轻声道:“别分了红袖的心。”
她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一点细微的风声,月色下闪着丝丝寒光,像是有千百道乌丝朝她们笼罩。
红袖之前敛气防备,以她的功夫已到返璞归真,常人看不出她真实功夫的深浅,只当她的水平就和苏蓉蓉差不多。
这时北冥真气运转,她衣袖挥舞,把那些可怕的乌丝暗器都卷在袖中,然后用劲气反挥出去。只听呲呲声响,那些乌丝打在树木上或者飞远,那人借着树木避过红袖的反击,此时也知使用暗器的时机已过,便闪身往山下逃去。
那人身法如鬼魅,如苏、宋、碧三女见了都不禁骇然,红袖也忙运起“凌波微步”追了上去。
眼见她就要追到了,那个黑衣人猛然转身,就要打红袖一个措手不及,又是千百乌丝一样的暗器打出来。
这样的“回马枪”,红袖也早就防着,就见她双袖一挥,一把带着劲气的树叶把那些阴毒的乌丝针全都打下。
黑衣人没有想到红袖的功夫到了如此臻化之境,这一手“回马枪”的暗器,她用了十成功力,对方施展这样的轻功追上来时还有余力以这么快的手法打下两丈之内的暗器。
黑衣人转身暗算已然失了逃遁的机会,她也是杀伐决断,毫不犹豫地一剑朝红袖刺来。红袖忙施展“凌波微步”躲避。
黑衣人剑光似有似无,似快似慢,招式奇幻,虚实丝毫不可捉摸。
红袖从没有见过这种剑法,这并非源于易理的功夫,而是自得其道。红袖忽然灵光一闪,见那像在华山莲花峰上见那紫衣美貌少女华真真使的那路剑法,正是那种似有似无、不可捉摸的感觉。
高亚男说过那是华山派的“清风十三式”,正是那路绝学被盗了。
红袖一边先使凌波微步躲避,一边道:“好呀,原来你就是那偷了华山派‘清风十三式’的恶贼,待我擒了你交给枯梅大师处置!”
对方攻得更急,红袖倒想用“生死符”解决,可是现在她身上没有水,要她吐出口水使那手法,未免不雅,非生死关头,她实在不愿意。
倒是今年去云贵游历,路上有感,就修习了“六脉神剑”,李秋水当年盗取了剑谱,她也给她担了下来,不过她也没有让李秋水把剑谱给她。到是袁湘琴那一世,和白惠兰在一起研究武学时,她传过剑谱给她。但是在现代社会,实是武学末世之后的后世了,天道法则限制,内功气功之弱根本就无法练习那些奇妙的功夫。
红袖也想生擒对方,只想打伤她,见对方又一招“清风十三式”的精妙招式攻来,红袖一边施展轻功躲来,一边捏起剑诀,右手食指一点,一招轻灵的商阳剑朝那黑衣人打去。
红袖也不管她剑法的虚实不可捉摸了,她打的是对方的手臂,她这是远攻,对方的剑招虚实都伤不了她。
如果黑袍人手臂前舞出来的剑影只是虚招,她若不躲开剑气,她必要被伤着;如果黑袍人那些剑影是实招,商阳剑气也要打在她的剑上。
黑袍人终是一代宗师,虽然惊骇红袖这样魔鬼一样的武功,但还是中途变招,以剑挡下了红袖的无形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