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并不着急催促,静静的等在一旁,等她起身,这才引着一同走到角落。
温声对想念不已的心上人说,“这里很安全,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只管问。”
蓝佳音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上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一位,明知道几次三番的麻烦人家,是极为不妥当,但现在她什么都以蓝家为大,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
当下就把家里的不对劲说了一遍,接着眼带希翼的问道:“沐世子可知我外祖父与父亲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沐凌铉一直都在关注蓝,柳两家,再把自己知道的,和蓝佳音所说这么一综合,心里基本能估么出来个大概。
“壮士断腕。”他语气肯定的说了四个字。
蓝佳音登时怔住了,“壮士断腕,壮士断腕......”
“难道父亲要舍弃三叔?”
“不可能啊,父亲外表严肃,可其实是个心软的,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亲弟弟去送死。”
“我三叔可是祖母的心头肉,这位要是出了事,那祖母怕也活不成了,我瞧着父亲开始收拾箱笼,连夜转移到外面,难不成是打着举家逃亡的主意?”
沐凌铉见她越说越没谱,竟然连逃跑都想出来了,真是哭笑不得,他们说的貌似是当朝一品,堂堂左相,这位可是手握大权,圣上的心腹,绝不是随便哪一家说走就走的破落户好不好啊?!
赶紧出言制止,“打住,打住,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我的意思是,既然事实证明已经受伤了,那么何妨直面自己的痛处?将别人唯恐隐藏不及的秘闻摊开了说,往明白的带,未尝不是解决之道。”
“那位的心思,可和一般人大为不同,阳谋和阴谋比起来,我觉得阳谋那位或许还能接受,可是阴谋么?”
说到这里,沐凌铉不由得讥讽一笑,“你可千万别忘记,人家打小浸yín的就是帝王术,那可是阴谋的祖宗,咱们这些人,谁又能算计的过他去?”
“这事摆明了,是有人,还不止一个人想要拉左相府下水,事情要是搁在我身上,我也会选择阳谋,至少对妻儿家人的伤害,能减至最低。”
“那也就是说,父亲打算牺牲自己,保我们全家了?”蓝佳音知道了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明白这次大约是不会再被流放到西北种地去了。
明明最大的危急也许就这么擦肩而过了,可是她一点都不快乐,心里还是迷茫的很,“用父亲的命换我们的安康,难道这样我就能心安了?”
“还有我娘,她可得怎么办?她当我父亲是她的天,这天要是塌了,她还能活吗?”
“你说,她还能活吗?”蓝佳音哭着拽着沐凌铉的衣襟,摇晃着唯一能看见的人,被泪水包裹着的眼睛中,透着深深的绝望。
这样歇斯底里的小丫头,真是把沐凌铉给吓坏了!
这思维,咋就一环连不着一环呢?
谁说牺牲就得没命?
这丫头难道还怕蓝大夫人跟着殉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