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妇人原本盘算好的事情全被顾无忧吓的丢到了瓜啦国,你拉我扯的带着一地的伤残灰溜溜的就跑了。
永清看着她们的背影,蹙了蹙眉头说道:“姑娘,这些阿猫阿狗到底想干什么?要不要我们派人去查一下?”
“不必了。”
顾无忧转过身,一边朝里走,一边说道:“她们只不过是当了别人的出头鸟,我打下了她们的气焰,那背后的人自然坐不住,只怕,很快就要借着这个机会上门讨说法了。”
永清的眉头蹙的更深。
“姑娘的意思是,顾氏族里的那帮人,想借着小公子的关系,在顾氏的产业上也来分一杯羹?”
“财帛动人心哪,这么大的一个宁国侯府,落到了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孩子身上,这在他们看来,就跟送到狼口里的肉没有什么区别。”
顾无忧一边说着,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道:“子寒不在府里吧?”
“不在。”
永清摇了摇头。
“小公子去了书院进学,还未回来。”
“那就好。”
顾无忧接着朝前走,轻轻的吐了口气。
“他还小,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啊。”
顾无忧的预料并没有错,那群妇人走后的不过几个时辰,便又有了另一群人找上门来了。
顾氏的族长,以及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并那几个上午来过的那几个妇人,带着些婢女仆从,又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顾无忧站在正厅门口,微微颌首权作行了礼。
“族长老爷来了,怎么也不先打发人来说一声儿,晚辈也好去门口亲迎啊。”
族长面色不善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也知道你是个小辈,那怎么行事还那般粗俗无礼?竟把你五婶娘的脚骨也给打断了!这若是去官府告你一个忤逆,你可知道要受什么样的罪吗?!”
恶人先告状啊这是!
看这个意思,顾无忧也大抵猜出了这帮人气势汹汹的来大约是为了什么了。
这是欺负自己年纪小,想要一开始就已强硬的态度和辈分压制住自己,好让自己没有道理和胆子反抗呢!
若换了平时,说不定顾无忧还能耍耍他们玩玩儿,不过因为小春的事情,她却是也没了这心情,干脆也就简单粗暴了起来。
“那族长又知不知道,是您口中的这位”五婶娘“刚见了我一面,就要喊打喊杀呢?”
顾无忧看着几人笑了笑。
“还有,无忧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多了一位五婶娘?难道是当初的过继文书写错了,不是子寒过继到我们大房,而是我过继到了子寒的那一支么?”
族长的脸色微微一变,旁边的一个妇人冷笑道:“在这许多长辈面前,你还要摆你那侯府大小姐的款儿吗?我们顾氏,皆是同气连枝,便不是你这一支,难道也当不起你叫一声婶娘吗!”
这妇人也是上午来的那一群人当中的一个,还是那受伤的妇人的妯娌,眼下有了族长撑腰,自然腰杆子硬了不少,暗暗盘算着一定要多从顾无忧这里敲上一大笔汤药费才罢。
顾无忧点了点头,微微笑道:“既是同气连枝,那叔父入狱,怎么不见你们也去那牢狱之中,好好表现表现顾氏族人的情义啊?”
顾无忧这话问的这妇人当场就噎住了,一时张着嘴,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顾氏族长冷着脸道:“行了,我们在这儿站了许久,你也不迎我们进去坐着么?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顾无忧依旧笑吟吟的。
“不是族长老爷为了训斥晚辈就站在这儿不走么?无忧还只当,您喜欢吹这儿的过堂风呢!”
族长气的瞪了她一眼,待要发作,想想此行来的目的,到底还是忍下了心中的一口闷气,冷哼了一声,拂袖带着人直往里走。
一群人呼啦啦在厅上坐了,那族长便说道:“如今二房出了事,大房里子寒年纪尚幼,你又是个快出嫁的姑娘家,这府里没个老成持重的人帮忙看着,我们也着实不放心,思来想去的,就让子寒的婶娘舅母几个,过来替子寒把内务管起来,也好有亲人在身边照料。”
他顿了一顿又接着往下说。
“至于外面的那些庄子铺子上的产业,我们也替了选了稳妥周到的人去经营着,也免得让那些刁奴见主子年幼,就一个个想着欺上瞒下的捞黑钱来,你今儿便收拾收拾,把账本印章什么的交一下,也好让他们早些上手,免得耽误了生意。”
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语重心长,好像真的是以一个长辈的立场在替一个孤单无助的小辈着想似的。
但顾无忧却只想冷笑。
这群狼的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些!
之所以忍到现在才来,估计之前是以为裴然能登上帝位,他们也能攀龙附凤的以皇后外家的身份在外面大捞好处。
可令他们大失所望的是裴然竟然就这么放弃了到手的皇位,让给了一个毛头小子。
罢了罢了,名求不到,那就把利先抓到手里吧!
宁国侯府的产业早就让他们垂涎三尺了,如今没有了顾安城和那个孙氏看着,那就跟一座没主的金山有什么区别?!
之前说话的那个妇人见顾无忧面无表情的不吭声,只当是唬住了她,心中愈发的得意起来,笑道:“族长说的是啊,你们两个小人儿没个长辈照料着,那怎么成呢!我可是子寒嫡亲的婶娘,自然是全心全意的为了他着想,这不,我打算把我最心爱的小女儿许给子寒,亲上加亲的,子寒以后,也有了个知冷知热的人儿不是?”
子寒才七岁,他们就想着给他定亲,好以后名正言顺的蚕食宁国侯府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