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说的对!”
姜氏见孙氏吃瘪,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猛拍了下桌子道:“你们宁国侯府也实在太欺负人!当我们武国公府是死的吗?!这事儿,你若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那咱们就到太后面前去说道说道!”
阮氏却仍是柔声细语。
“孙夫人,你也是要脸面的人,我们武国公府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的,你若是照我们之前说的办,这过继的事儿嘛我们倒是可以帮你劝劝无忧,毕竟,都是一家人不是?”
孙氏神情阴沉,良久,长长的吐了口气。
“好,就依夫人,无忧在武国公府所有的花费,宁国侯府如数全出,明天就把银子给送过来。”
“那孙夫人一会儿把账目也带走吧,省的说我们武国公府虚报数目,敲你竹杠呢!”姜氏得意的扬着嘴角。
孙氏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转头看向顾无忧,脸上的神色喜怒难辨。
“无忧,你心里有怨我不怪你,可你终究是要从我们顾府出嫁的,宁国侯府才是你以后真正的依靠,希望你早点想清楚,我过些时日,再来接你回去。”
“婶娘慢走。”
顾无忧迎着她针刺一样的视线,微微一笑。
孙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舅母,明日宁国侯府的银子到了,您可记得早点还淮安郡主的钱啊。”顾无忧瞧着姜氏那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轻声提醒道。
“我自然知道。”
姜氏瞪了她一眼,心里却是快速的盘算开了。
不如把原定的数字再翻上一番,除去还给淮安郡主的钱,自己还能落上一笔私房,正好给女儿添嫁妆。
而且还可以接着还钱的机会,同淮安郡主好好套套近乎,没准儿子贺之璋同陈明玉的婚事也有希望了!
这可真是一举两得啊!
姜氏捏着帕子,已是掩盖不住脸上的愈加浓厚的笑意了,看着顾无忧,总算觉的她顺眼了两分。
“今儿国公爷要过来吃饭,我这儿加菜,你也留下吧,来了这几日,还没见过你舅舅呢!”
顾无忧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是。”
“夫人,二少爷来了,说是要给您请安呢。”姜氏的婢女彩铃在门边小心的说道。
姜氏的脸色顿时一沉。
“几时见他这般孝顺过,让他滚,我可不耐烦看他那张脸!”
门外的台阶下,贺之简由小童扶着,抱着一个小花盆,听到屋里的姜氏的声音,微微垂了眸,低声道:“走吧。”
刚刚转过身,却看见他的父亲贺忠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院门口,捏着把扇子,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见过父亲大人。”
贺之简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
贺忠扫了他一眼,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
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儿子,当年那个郑姨娘,他也不过是一时新鲜,却没想到最后会闹出那样大的风波来,险些害了他的嫡子,弄的他在姜家面前也是灰头土脸,颜面无光。
原本想着他中了解元,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没准以后能给自己长长脸,却没想,却是重病缠身,仕途已是无望,真是白欢喜一场。
“你手里这是什么?”贺忠看了一眼他抱着的花盆,蹙着眉头问。
“回父亲,是九节菖蒲,有安神的功效。”
贺之简轻声说道:“孩儿听说母亲心情烦躁,浅眠不安,所以想送给母亲,聊表孝心。”
贺忠盯着那盆花儿看了一会儿。
“听说你在自己的院子里种了很多的花草?”
“是。”
贺之简点点头。
“我身子不好,吃药的花费大,就想着自己种一些花草,多少能拿出去换些零碎银子······”
说到这儿他忽然抬起头,看着贺忠道:“父亲,我那院中的花草,也是要上交给府里吗?”
贺忠的脸冷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