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郡主近来的心情十分的愉悦。
西北的密信回报,威远将军最为看重的庶长子陈明远得了怪病,浑身瘫软,卧倒在床,药石无用,已是成了个废人。
威远将军陈令风大怒,把陈明远身边伺候的姬妾都抓了起来严刑拷打,却什么也没查出来,气的把他们都杀了个干净,写了封信回来含沙射影的质问是否是淮安郡主所为。
淮安郡主却是拿着信当即就去了宫里求见皇上,言明自己实在冤屈,既是夫君怀疑,自己愿自请下堂,请皇上准许他们和离。
淮安郡主是钳制威远将军的一枚棋子,皇上又岂会答应她的请求,耐下性子安慰了她几句,立马下了一道手谕训斥陈令风宠妾灭妻,藐视皇恩,夺了他两个庶子的军职,责令威远将军向淮安郡主道歉赔礼。
陈令风倒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目下无尘,高贵淡漠的妻子接到自己写的质问信反应会这么大,以前比这还过分的都有,她为了所谓皇家的颜面,从来不肯闹到台面上,自己的要求,她不情愿也会答应,怎么现在却性情大变,锱铢必报呢?
尽管一肚子的狐疑和恼怒,可皇上的命令他也不能置之不理,只得亲笔写了一封道歉信,并十箱黄金,十箱绫罗送回了京都。
黄金和绫罗淮安郡主命人收入了自己的私库,道歉信却是看也未看,直接丢进了火盆。
明金当年那场莫名其妙的怪病难道不是拜你所赐?我只不过是将你所做的一切还给你而已,这种虚情假意的道歉我不会看也不屑看,陈令风,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
阿重那孩子说的对,委曲求全,放任不管会让那些无耻小人更加猖狂,对于敢来冒犯自己的人,就应该打到他们的脸上去,把他们那些龌龊的心思都踩到脚底下,让他们蹦跶不起来才是正确的做法。
就好比那个生了庶长子的李氏,仗着儿子可是猖狂了好些年,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被整的只剩一口气,而且还是陈令风送回来的那些侍妾动的手,自己乐的在一旁架桥拨火,看一出好戏。
其实细细想来,自从阿重那孩子出现在威远将军府上时,好像一切都变的顺遂了起来,女儿病好了,儿子也不颓丧了,不安分的妾室立马就整治了,陈令风也吃了个哑巴亏,如今明金也有了好前程,扬眉吐气了,定是那孩子在一旁协助的,可真真是个福星。
可惜是个男子,不能当自己的儿媳妇,不过,当女婿也是不错的呀!
她看着女儿陈明玉日渐长高的身条,愈发觉的这是个好主意,女儿性子绵软,并不适合嫁去高门大户去做当家主母,倒不如寻个可心意的人儿,幸福美满的过一辈子才好。
至于门第什么的,她压根就不在乎,日子是自己过的,可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那些世家公子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多了去了,哪里及得上她的阿重,聪明果敢,人才俊秀?再说门第儿低些,以后成了亲自然是对明玉百依百顺,敬爱有加,岂不两全?
再说还那般的会赚钱,他托自己照管的银楼晶华阁,那银子真是像水一样的流进来,明玉虽不图他的钱财,可有个豪富的丈夫,不比那些只知道向家里伸手的纨绔公子们强上百倍?
越想心里越是高兴,待听到顾无忧提前回来,上门拜访的时候,更是欢喜无比,让人把陈明玉好生打扮了一番,随自己一同去厅堂见顾无忧。
陈明玉也十四岁多了,自来心思敏感,多少察觉了出母亲的心思,看到出落的愈发俊秀出尘的顾无忧含笑朝自己拜礼问候时,双颊晕红似海棠,羞的几乎要抬不起头来。
“多谢顾郎,明玉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