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而大兴城也褪去了往日的萧瑟,同春天一起,绽放出勃勃生机来。
流民们过上了有屋住,有田耕的日子,终于不用再去颠沛流离的逃荒,对裴然自然是感恩戴德,敬若神明。
“听说了吗?矿上做工的除了能领工钱,还给发衣服鞋袜呢!伙食也吃的好!”
“可不是吗?还有去边防营当新兵的,家中田地赋税全免,每月还可领一两银子的饷银呢!”
“多亏了临安王,咱们这日子才有了盼头啊!”
“是啊,是啊!”
“你们看,边防营又在巡城了!”
有人突然喊了一声,众人的目光立刻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队身穿短褥长裤,袖口系的紧紧,看起来利落无比的青壮汉子正整齐划一的从远处跑来,他们每人都背着丈余长的红缨枪,步调浑然一致,就这样大模大样的扬起尘沙,向远处跑去。
“真是精神哪!有他们在,咱们这心里也安稳了不少啊!”
“是啊!”
在众人的称赞之声中,有一个带着斗笠的青衣汉子却悄悄绕过了人群,向着城外一处偏僻的院落走去,左右打量了一下没人,打开门迅速的闪身进去,又立刻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屋里大炕上有一个膘肥体壮的汉子,正搂着一个细皮嫩肉的女子喝酒,见他来了,放下酒碗道:“怎么样,刘兄弟,可成了?”
那青衣汉子取下斗笠,露出一张阴郁的面容来,却是那刘令文之子刘扬天,刘氏族人被抓的那天他恰好出城不在家中,躲过了一劫,后来得知了父亲和叔父等人的死讯后,悲愤交加,索性把身上的带的一些银票献给了道上清风寨的一伙路匪,落草为寇了。
“大当家的请放心,我已经买通了府衙扫地的一个老仆,把裴然所住的院落路线摸了个清楚!”
刘扬天阴沉沉的说道:“明日咱们就可以动手,您点起人马,围住城门,牵制住边防营,我这里再带一个人悄悄潜进府衙后院去,拿住裴然,大事可成!”
“那府衙内应该也有不少护卫,你可有把握?”
“让咱们安排在城里的暗棋放上几把火,闹起事来,还怕他们不出来?”刘扬天恶毒的笑道:“到时候,他从我们刘家搜刮去的那些堆成山的金银,可就都是大当家你的了!”
刘家豪富,谁人不知?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发一笔泼天横财,那大当家的就觉的一阵口干舌燥,蒲扇般的大手在那女子身上一阵揉搓,大笑道:“事成之后,老子让你插金戴银,享受不尽!”
那女子咯咯娇笑,偎在大当家的怀中,娇媚说道:“你答应过奴家的,要把那个叫陈明金的和他身边的那个侍童交给奴家处置。”
“好好好,都依你就是!”
大当家的咧嘴笑道,低头在她雪白的脖颈间一阵乱拱,那女子假作应承,眼中却有怨毒的神色一闪而过。